耳孔灌滿蜂蜜,聲音變成悶悶"咕嚕咕嚕"聲。
許鴞崽閉眼裝死到第二分鐘,肺部的灼燒感突破臨界點,他悄悄將嘴唇咧開一條縫,讓少量空氣滲入。
眼皮微睜開,鏡片糊成蜂蜜馬賽克,許鴞崽隱隱約約看到一團跳動的黑影。
楚恒遠醃製他兩天,今天竟然戴著一頂可笑的帽子,在棺材旁跳大神。他一會兒擁抱虛空,張牙舞爪,一會兒像拜神般給他搗蒜磕頭。
許鴞崽思維在缺氧狀態下異常活躍。他心想楚恒遠是進邪教了?食人魔飯前儀式感這麼強?人肉這麼好吃?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男人的手指突然觸到他的鎖骨,熟練度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許鴞崽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等等,這不對吧!
男人一個猛子紮進蜂蜜罐,像一條泥鰍滑溜溜地貼上來,溫熱的鼻息噴在許鴞崽脖子上,肆無忌憚的親。
難不成先殺後x最後才吃?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一連串親吻通過骨傳導直接在許鴞崽顱腔內炸響,像有人用吸管在喝珍珠奶茶裡的最後一顆珍珠。
蜂蜜攪動成洗衣液,金色綿密泡沫翻湧。
男人嘴唇第三次蹭過他鼻梁時,許鴞崽猛地抬頭,用儘全身力氣撞向對方鼻梁。
"哢嚓"一聲,男人石化僵住。
趁著對方吃痛的瞬間,許鴞崽扭動,翻身,躍出。
快速轉身“砰——!”一聲蓋蓋。
“fuck!”許鴞崽對著棺材裡的黑影,豎起中指。
光腳狂奔,地板上留下黏糊糊的腳印。身後傳來棺材蓋被掀翻的巨響,接著是男人變調的咆哮聲。
許鴞崽一個急轉彎,撞開木門,獲得新生。
...
街角24小時營業的蛋包飯攤位的燈光,此刻比聖母瑪利亞的光環還要神聖。
"這不是小許嗎?"老孫推了推老花鏡,煎蛋鏟子懸在半空,"你...掉水裡了?"
"差不多。"許鴞崽的聲音沙啞,"孫叔,借個廁所?我想洗個澡。"
熱水衝下來的瞬間,許鴞崽差點跪地痛哭。他用力搓洗著每一寸皮膚,直到把皮膚搓得通紅。
鏡子裡的自己像個剛從戰場回來的幸存者,眼睛布滿血絲,手指火辣辣的疼。
老孫塞進來的舊衣服散發著淡淡的樟腦丸味道——一件印著"夕陽紅老年健步隊"的文化衫和一條褲腰能塞下兩個他的運動褲。
許鴞崽把褲腰打了三個結才勉強固定住,看起來活像偷穿爺爺衣服的不良少年。
走出浴室,剛要離開小飯館。
"吃吧。"老王推來一份金黃色的蛋包飯,煎蛋完美地包裹著米飯,上麵用番茄醬畫著笑臉。
熱騰騰的食物香氣讓許鴞崽的胃袋發出響亮的抗議。
“孫叔,能接電話用用嗎?我要報警。”
他撥通110,聲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鎮定:"楚恒遠殺人...非法拘禁...還試圖吃我。"電話那頭的警官明顯停頓三秒。
掛掉電話後,許鴞崽狼吞虎咽。蛋皮的嫩滑、米飯的溫熱、醬汁的酸甜在口腔裡爆炸,他突然理解為什麼電影裡總用美食象征生命的美好,每一口都是對死亡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