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鴞崽困在一百平米的豪華套房,麵前十八人將他團團圍住。
他聽到自己呼吸聲在耳膜內鼓動,像是被困在玻璃罐裡的飛蛾,撲棱著翅膀,找不到出口。
後背緊貼床鋪,雙手攥緊床單,窗外隱約傳來汽車鳴笛聲,遙遠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愣著乾嘛!沈戰你先上!其他人看著!排隊!"段天翔聲音劈開凝滯空氣,伸手戳向黑皮體育生。
沈戰明顯地瑟縮了一下,黝黑皮膚上滲出細密汗珠,他轉頭看一眼許鴞崽,道:"段、段老板...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他才第一天來...給他點時間..."
段天翔拍一下座椅扶手,站起身,凝視沈戰:"怎麼?你想替他?"
房間溫度驟然下降。
許鴞崽看到沈戰肩膀垮了下來,他低著頭,緩慢拖遝地爬上床,動作僵硬得像是要吃毒蘑菇。
許鴞崽視線越過沈戰,落在他身後迅速排隊的男人們。皮衣男孩衝到第二個,揮手向許鴞崽打招呼,他咧著嘴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無聲的口型像是在說:“許醫生!許醫生!我來了!”
紅頭發男孩緊張地咬著指甲,眼神飄忽不定的往隊尾跑,一把被段天翔抓住肩膀:“周萌,娘炮練練吧。排第二個。”
周萌抓抓紅頭發,勉強插隊,站在皮衣男孩前麵。
一雙手突然抓住許鴞崽腳踝。
沈戰爬上來了,他眼睛回避著許鴞崽的眼睛,手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
許鴞崽聞到沈戰身上淡淡的藥膏味,像是治療帶狀皰疹的特效藥。
"帶狀皰疹好點了?"許鴞崽輕聲問,聲音小得幾乎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沈戰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畏懼的抬頭盯著許鴞崽看了兩秒,下顎的肌肉繃緊又放鬆,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內心鬥爭。
沈戰驟然翻身跪到床邊:"段老板,我和許醫生認識...我不想參與..."
十六個年輕男孩像被施了定身術般一動不動。
段天翔一個箭步衝上前,揪住沈戰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許鴞崽聞到血腥味在口腔裡漫開,不知什麼時候咬破了腮肉。
沈戰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但更多是讓許鴞崽心臟絞痛的決絕。他下頜線繃出鋒利的弧度:“我不乾。”
"砰——!"段天翔拳頭落在沈戰顴骨上。
沈戰頭被打得趴在床上,黝黑的臉頰上立刻浮出串珠印。
段天翔撥弄手裡瑪瑙串珠,“啪啪”作響:"你以為你有選擇?"
沈戰仍搖頭,血沫從他嘴角溢出來:"我不乾。"
段天翔環視房間裡的其他人:"違抗我的下場。"他突然抬腳,狠狠踹向沈戰腹部。
"呃啊!"沈戰悶哼一聲。
"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段天翔又是一腳踩在沈戰臉上,鼻血立刻湧了出來。
"在這孔雀樓,我想讓誰活誰就能活,想讓誰死——"段天翔故意拖長音調,目光掃向許鴞崽,"誰就得死。"
沈戰還是搖頭。
段天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他轉向其他十六人:"你們每個人,輪流打他。不打的,下一個是你。"
許鴞崽看到皮衣男孩第一個跳出來,眼中閃爍著病態的興奮,拳頭“砰砰砰——!”落在沈戰背上。
“蠢貨!!!要不是你聽信了季準的鬼話,拉著我來這,我們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艸!”
“下一個。”段天翔喊道。
周萌臉色蒼白,雙手不停顫抖,幾乎要哭出來,他拳頭一錘,輕得像是在給沈戰撣灰。
"沒吃飯嗎?"段天翔厲聲道,"用力!"
周萌閉上眼睛,淚水從睫毛間擠出來。他揮拳時整個人都在後仰,像是身體在抗拒這個動作,但拳頭還是狠狠撞在沈戰腹部。沈戰發出一聲痛呼,身體蜷縮起來。
“砰砰砰——!”
“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六個人的拳腳像暴風雨般落下。許鴞崽聽見至少三根肋骨斷裂的脆響,他看見沈戰吐出的血沫裡混著半顆牙齒,最後倒在血泊裡虛弱顫抖,生命岌岌可危。
“不要打了!!!”許鴞崽低吼道,“我配合...我配合...我服從!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