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聖恩動作極其熟練,專業手法五花大綁許鴞崽。
許鴞崽越掙紮,專業級的登山扣越緊。
粗糙的繩子深深勒進他的腕骨、鎖骨、肋骨、脛骨、胯骨...
皮肉被擠壓成一條條,淡青色的血管在繩結壓迫下突突跳動,整個身體像是一隻孱弱蠕動的毛毛蟲。
顧聖恩犬齒咬住繩頭,狠狠一扯。
“哢噠”一聲脆響,關節錯位。
“唔!”許鴞崽悶哼一聲,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許鴞崽。”顧聖恩聲音低啞,手指死死捏住男孩下巴,眼睛泛著冷光,“今晚我打死你後,會抱著你的屍體……”
顧聖恩俯身,冰冷的嘴唇貼上對方耳廓邊緣,氣息灼熱潮濕道:
“跳、崖、”
一字一頓,像是甜蜜詛咒。
“我們長眠東山,看永世星辰。”
許鴞崽心臟狂跳,咬緊牙關,閉上眼睛。
沉默。
顧聖恩呼吸驟然粗重起來,他猛地拽緊登山繩,紮人的纖維狠狠勒進男孩脖頸,皮膚瞬間泛出駭人的紫紅。
“看著我!”顧聖恩命令道,“說你喜歡我!說!你說了,我就讓你多喘幾天氣!”
沉默。
許鴞崽不肯睜眼,不肯給他一絲反應。
顧聖恩手勁越來越大,指節泛白,可身下的人隻是更深地蜷縮起來,像是一隻被暴雨打濕翅膀的鳥,寧願窒息也不肯屈服。
許鴞崽...不陪他玩了...
連睫毛都不再顫動。
他的小鳥,那個永遠溫柔包容他的男孩,此刻正在用最殘忍的方式拒絕他。
就算呼吸,就算許鴞崽活著,也不給他任何反應了。就像乙醚之下,真的昏迷了一樣。
白天夜晚失去界限,自我欺騙也無法繼續。
顧聖恩突然像被抽空所有力氣,手指一鬆,登山繩“啪”地掉在地上。他踉蹌著後退兩步,又猛地朝許鴞崽伸手。
許鴞崽渾身緊繃,手指死死攥著衣角,他以為下一秒顧聖恩的拳頭就會砸下來,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憤怒、失控、暴力。
可顧聖恩沒有。
男人猛地撲上來,跪倒在他麵前,抱住他的腰,整張臉埋進他的腹部,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
“崽崽、寶貝……”顧聖恩哽咽得不成樣子,嗓音沙啞破碎。
明明被綁著的是許鴞崽,反倒像是顧聖恩被威脅囚禁,好像顧聖恩才是受害者。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怎麼醒著的時候也不動了?動動吧,罵我也行...”
許鴞崽僵住,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顧聖恩在哭。
不是演戲,不是裝可憐,而是真的在哭,滾燙的眼淚浸濕許鴞崽的肚子。
“你不是要讓我見識見識?”許鴞崽冷冷地說,聲音微微發抖,“你打吧!今天我讓你打,你打痛快了,出氣了,才能分乾淨。不然你心裡有氣,老來堵心我,我很煩。”
顧聖恩抬起頭,眼眶通紅,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你怎麼是這個語氣!!!你和洛誠說話甜言蜜語,為什麼和我說話這個語氣,我不高興!”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你給顧誠打電話!收回你剛才說的話!說你不喜歡他!剛才都是騙他的!”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顧聖恩呆愣在原地,他眼睛瞧著洛誠號碼下麵的通話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