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鋒定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隨著總統先生的話,過往的那些記憶掀開了層層迷霧,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原來是這樣……”他的臉色慘白,露出一抹苦笑。
原來他的記憶被篡改過。
可是……
“可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回頭了。”司徒青鋒凝望著林靜茹的方向,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定格在自己的腦海裡。
“我回不了頭了,靜茹,”他喊她的名字,如兩人談戀愛、成婚時的溫柔繾綣,“我回不了頭了,我早已瘋魔,如今,不是我想停,就能停下來的了。”
他和魔鬼做了交易,代價是他的靈魂。
善意已經不能掌控他的身體,哪怕他想回頭,也沒有機會。
“今天就是一個了斷,我知道總統先生的周圍有人保護,但是我拖一個墊背的,還是很簡單的,不要讓狙擊手用木倉指著我的腦袋,他能開出這一木倉,子彈就能原路反彈回去要了他的命。”
司徒青鋒漫不經心的說著,邪靈護體,他輕易死不了的。
“你還要一錯再錯到什麼時候?”林璃眼中儘是壓不住的怒意。
“林憶,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是我給了你生命。”
“她沒有資格,我有,”林璃雙目血紅,“我不是林憶,我就是我自己。”
司徒青鋒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她。”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不是林憶。
林憶是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是不會有這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的,是不會跟他頂嘴的。
林憶被他“養的”懦弱,從不反抗,這些,都是眼前這個人沒有的。
“你從哪裡找來一個人代替她?”司徒青鋒轉過視線,緊盯著林靜茹。
這和他預先設想的結果大相徑庭,沒有林憶在,他的計劃如何實施?
“你把林憶弄到哪裡去了?”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右手將木倉的把手幾乎捏碎。
“你自己的女兒,被你逼到如此境地,你反過頭來問我她去哪裡了麼?”林靜茹麵色冷峻的回應。
司徒青鋒一抬手,黑黢黢的木倉口對準了林璃的腦袋,“我在問你話。”
他的聲音如風雨欲來,裹挾著狂怒。
“你要乾什麼!”林靜茹驚呼一聲,擋在了林璃身前。
司徒青鋒眯起了眼睛。
他印象裡的林靜茹不是一個這麼有同情心的人,如果這人是外人,她不會舍身擋在她麵前,他們夫妻十幾年,他對她早已了如指掌,她的下意識的緊張的神態是偽裝不出來的。
“你是林憶,”他口中緩緩吐出,“不,你應該,是她的分裂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