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林憶出院了。
她看起來除了有些虛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但是那些熟悉她的人見到她，都覺得她有些變了。
但是具體哪裡變了，又說不大上來。
就好像，林憶不是林憶，林璃不是林璃的感覺了。
她變得冷漠了，她的眼眸中少了屬於林憶的靈動，也沒有屬於林璃的傲然，剩下的隻是淡漠，如一灘幽靜的古泉眼，白月反射出來的光線。
這個女孩，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蛻變了。
學校裡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又有一些壓抑，盧俊宏也不像以前那樣敢在林憶麵前開玩笑了，你會發現，你無論說什麼，林憶的表情都是那樣淡漠，眼神古井不波。
她變得冷淡了。
林璃走了，但她仿佛又分裂出了另一個人格，一個冷漠的人格。
＊
就這樣過了大概三五天，宮佳在晚飯後敲響了林憶的房門。
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她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上一次，她是這樣敲響了林憶的房門，第一次，把“福音”的信息講給她。
這一次，她也同樣敲響了林憶的房門。
這一次，她想給她講“原諒”。
彼時林憶正坐在桌前，手中執著那繡著茉莉花蘇繡團扇，出神。
大一的時候，她閒來無事，隻完成了一半。
另一半，是後來林璃繡上去的。
用的紅色絲線，一如既往的張揚。
這朵茉莉花，一半白一半紅，看起來極其詭異。
但是，這是林璃為數不多的留下來的東西。
“進。”宮佳的敲門聲將林憶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宮佳來了。
宮佳推開門，就看見林憶手中那把扇子。
“坐。”林憶淡然地說著，指著那張超大真皮沙發，對宮佳說。
“林憶，我希望接下來的話不會冒犯你，如果我有任何話讓你覺得不舒服，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好麼？”宮佳坐下來後，雙手緊握，顯然是有些緊張。
“你說。”林憶微微頷首，她的情緒已經冷靜化了，這些天，她的情緒就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仿佛一個機器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