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眼神毫無波瀾,轉過頭去繼續學習了。
坐在後麵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心裡感歎林憶真是不識好歹,這樣的一座靠山不知道巴結,回頭把人家惹急了,氣走了,看誰給她撐腰!
楊家寧倒是饒有趣味的看著林憶。
這姑娘,比她想的有意思。
她那眼神,太冰冷了,冰冷到居然有一種看誰都像看狗一樣的傲慢和無禮。
“不喊也行,以後有誰欺負你,就報我楊家寧的名字,這學校裡,應該還沒幾個不長眼的敢來招惹我。”楊家寧指尖轉著筆,笑得極其張揚。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姑娘,未來會選擇文職研究這條路。
一個小時的早讀終於結束。
楊家寧果斷趴下補覺。
直到上課鈴再次響起。
林憶轉過頭看向她,開口。
“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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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憶說完這三個字,就把頭轉了回去。
講台上,數學老師的粉筆龍飛鳳舞的寫著立體幾何的證明,林憶坐在那裡,麵前是一本翻開的高等數學。
楊家寧看過去一眼,隻覺得自己要心梗。
高一學高等數學?這是要參加競賽的天才啊!
“喂,你說的一個月,什麼意思啊?”她悄悄在林憶耳邊問。
林憶沒有再回答。
“行吧,那就一個月。”
楊家寧嘟囔了一句,不再說話,認真聽課。
林憶的意思是,先堅持一個月再說。
她身邊有過太多人,從來沒有一個人留下。
當然,除了她的好哥哥。
但是封銘不跟她一個班,她在走廊這頭,封銘在那頭。
整棟樓最遙遠的距離。
隻不過林憶在司徒青鋒的洗腦和詛咒下,失去了情感的她,這些年來跟封銘也有些疏遠。
好在封銘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從來不介意自己在妹妹那裡碰的壁,依舊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寵著她。
大一上學期那些消息都是他找的封氏公關部和技術團隊處理的,因為林憶說過她不喜歡在網上看到她的照片和消息。
這句話,是兩人還小的時候,有一次聊天,林憶偶然間說的。
封銘這一記,就是八年。
林憶不愛被關注,他就儘量不打擾她的生活。
除非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他幾乎不出現在林憶眼前。
霸淩的消息沒有傳到他的耳朵裡,他自然是不知道林憶的情況的。
如果讓他知道了,恐怕他得扛著八百米大刀把那些人砍了。
封銘妹控,恐怖如斯。
轉眼間就是一個月。
林憶參加京都數學競賽,以滿分成績拿下國際比賽資格。
楊家寧跟她同桌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她是看著林憶過來的。
早上來了以後,就開始看書。
各種書,不拘什麼類型,總之不是高中知識。
她幾乎不走動,每日就那樣安安靜靜坐著,從來沒說過一句話。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跟外界無關。
有楊家寧護著,這一個月,沒有人給林憶找事。
林憶像是從不介意身邊有什麼人,又或許是默許了楊家寧在身邊。
楊家寧是一個天性活潑的人,向來大大方方的,明媚又張揚,像是野地裡大片盛開肆意生長的波斯菊。
她身上有林憶向往的光明。
沒人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林憶也會生出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
她在懼怕楊家寧的離去。
可是那樣的情緒總是轉瞬即逝,詛咒不允許她生出一點人類該有的感情,她像個機器人一樣活著。
或許吧,如果上天沒有把楊家寧送到她身邊,她的人生或許早早就失去了盼望。
一切的轉機在楊家寧身上。
她用陽光的心臟溫暖著萬米深的冰山,小心翼翼治療著傷痕累累的飛鳥。
當有一日,飛鳥能夠重新張開翅膀,衝破牢籠的時候,將會是怎樣的情形?
麻煩很快來了。
之前楊家寧教訓的兩個人,其中之一,跟上一屆校霸沾親帶故。
那的男生還追求過楊家寧,被楊家寧拒絕,懷恨在心。
他父親是上將。
從軍隊回來一趟,聽說了這個事,加上兒子在一旁煽風點火,一怒之下,將矛頭調轉對上了楊家。
楊家寧的爺爺雖然是上將,但是如今早已退役,父親目前是中將。
官大一級壓死人。
母親的公司也被惡意偽造罪名,目前被執法機關帶走檢查。
楊家寧急得上火,團團轉。
課間。
那男生帶著他那個沾親帶故的高三學長來教室堵楊家寧。
“你要是給我跪下磕頭道歉,說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以後彆攔著我整林憶,我就考慮放過你們家,否則你爹就得滾出軍隊,你媽的公司也彆想開下去,說不好還得進去坐個十幾年的,怎麼樣?”
囂張的話讓楊家寧氣得渾身發抖。
“或者,你給我做情人,我就不追究你動手傷我弟的事。”高三男伸手攔下了人,一臉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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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一道淡漠的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