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對不起妹妹，是我沒用，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沒有質問林憶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不尋求他的幫助，甚至不介意林憶這些年的疏遠和淡漠。
他隻自責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林憶抬眸，麵色一片冷靜。
“不怪你。”她說。
封銘直接站起來走到林憶麵前，將人抱進了懷裡。
像小時候，林憶父母剛剛離婚，林憶偷偷跑來封家，那時候，她一個人抱著膝蓋，蜷縮著坐在秋千上，目光悠遠又悲傷。
封銘從房間裡拿了新買的毯子，裹住她小小的身子，站在她麵前，抱著她，無聲地安慰著她。
“如果我能早點察覺……”封銘聲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越語祺抿緊了唇，眼眶微紅，看著兄妹兩個。
楊家寧沉默坐在那裡，也有許多動容。
她沒有兄弟姐妹，但她從小在父母的愛裡長大，陽光開朗的麵對困難也能自己哄著自己努力度過。
可是她看著林憶的樣子，第一次在心裡生出了荒謬的感覺。
她總覺得，林憶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怎麼會有人，身為當事人，卻沒有一點點的波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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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封銘鬆開林憶，轉了個身麵對楊家寧，深深鞠了一躬。
把楊家寧嚇得一個彈射起飛，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這這這，這，使不得啊封，少爺。”太子爺給她鞠躬？？？
“楊小姐，真的非常感謝你，在我，在我這個做哥哥的……失職的時候，出麵維護了她，保護了她，封家上下，但凡有你需要的，隻要我能做到，傾力相助。”封銘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一動不動，認認真真道謝。
楊家寧看向了林憶。
這一次，她看到了。
林憶的眼神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隻不過那變化很快消弭。
要不是楊家寧從小練槍法，眼力好得不行，她都捕捉不到。
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個，封少爺，我”
“我叫封銘，你可以喊我名字。”封銘打斷她。
“嗯，好的，封銘，我不需要你們給我什麼，幫林憶是我自願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她是林家大小姐，所以我也不是為了錢，我完全是出於個人意願，我見不得他們欺負人，而且……”她看了林憶一眼，林憶剛好看過來。
對視一眼，她眼中再次出現細微波動。
楊家寧壓下心中異樣，“而且，我很喜歡林憶，我想跟她交個朋友，朋友嘛，互幫互助，應該的。”
封銘看著少女臉上的笑容，也跟著笑了下。
“既然如此，不知道你多大了？”他問。
“我生日？我生日在十二月初。”楊家寧不解，但她還是如實回答。
“我是十一月的，正好，我比你大一點，小憶是我妹妹，你是她朋友，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再有不長眼敢欺負你的，報我名字，我給你撐腰，你在京都橫著走都沒問題。”封銘拍了拍胸脯。
“額……這……”楊家寧有些尷尬。
這怎麼就發展成認親了？
“答應吧。”林憶坐在那裡，突然開口。
那一瞬間裡她想了很多，甚至連自己的身後事都想好了。
如果她走了，有另一個妹妹，也許哥哥能轉移悲傷。
就衝這一點，認下楊家寧也是值得的。
更何況……
“姐姐。”
林憶開口叫她。
不是說了嗎？喊她姐姐，以後她護著她。
那就成為一家人，以後她就是她的姐姐，也是哥哥的妹妹。
她認可她了。
她林憶認可的人，萬物相配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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