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一挑，將瓶子拋向夜千尋：“喏，你的，昨晚賣出二百三十多顆，多給了你二十三毫升。”
玉髓凝露的效果雖然不能疊加，但多餘的藥液可滋養經脈，對靈皇境以下的靈武者而言也是極為不錯。
夜千尋慌忙雙手捧住，瓶身透出的冰涼靈氣激得她指尖微顫——這一口下去，可抵十月苦修。
陸燼順手又取出一瓶，正要揚手，卻見白墨鳶輕輕搖頭。
“校長，”她交疊的雙手按在校服裙擺上，聲音比往常低了三度，“我...不想要這個。”
“嗯？”陸燼手腕一頓，“那你想要什麼？”
白墨鳶抬起眼簾，眸光閃爍：“聽說...學校博物館裡藏著些舊物件。我想選一件。”
陸燼眉峰驟然蹙起：“星海學院博物館裡全是破銅爛鐵，你確定要那玩意兒？”
白墨鳶的睫毛輕輕一顫，眼底閃過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邃。
她緩緩點頭，琥珀色美目中透著不容動搖的堅決，
“我確定。”
前世那柄沉寂在博物館最深處的靈器，其中“那個存在”直到學院覆滅那日才被人偶然喚醒。而這一世...
她一定要提前奪取這個機遇。
陸燼盯著白墨鳶看了兩秒，忽然笑了：“可以，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陸燼從抽屜裡摸出一串鏽跡斑斑的鑰匙，“不過事先聲明，要是你到時候反悔了，可彆怪本校長沒提醒你。”
白墨鳶唇角勾起一絲弧度，眸光閃爍，“沒關係，校長，我不會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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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了。”夜千尋抱著剛到手的玉髓凝露，心滿意足地轉身。她黑色過膝襪包裹的小腿在門框邊頓了頓，又補了句：“多謝了。”
陸燼擺擺手：“去吧，改日再指導你。”
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他轉頭看向白墨鳶：“走吧，白同學。”
晨霧未散，星海學院籠罩在一層薄紗般的曦光裡。
整座學院在晨光中漸漸蘇醒，靈氣流轉，宛如一幅緩緩展開的畫卷。
兩人穿過雜草叢生的石板路。前往學校博物館。
學校博物館位於北門，早已破敗不堪，年久失修。
陸燼隨手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陳年的灰塵在光束中飛舞。
“左邊是曆代校長的收藏品，”
陸燼站在大廳，漫不經心地用鑰匙串指著，“右邊是學校挖出來的破爛——你看看想要什麼？”
白墨鳶的目光徑直越過這些展櫃，望向最深處的鐵門。
“校長，我能去那裡看看嗎？”白墨鳶輕聲說，目光中閃過期待。
雖然不確定具體位置，但她知道，那件東西必定沉睡在博物館最幽暗的角落，否則早該被人發現了。
陸燼眉梢微挑，鑰匙串在指間轉了個圈，“行啊。”
穿過長廊時，展櫃裡的古物投出詭譎的影子。陸燼突然開口：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禦靈係的學生吧？”
“嗯。”白墨鳶輕輕點頭。
“那你建立血契的靈獸是什麼？”陸燼突然想起來，白墨鳶還從未施展過禦靈係的能力。
白墨鳶輕聲道：“校長，我還沒有和任何靈獸建立血契。”
“為何？”陸燼眉峰微蹙，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禦靈係學子竟未與靈獸締結血契，這般行事確實有違常理。
靈獸與妖鬼雖同源，卻涇渭分明。前者靈智已開，可馴為臂助；後者凶性難抑，終成禍患。
“莫非...”陸燼忽而輕笑一聲，“尋常靈獸入不得你的眼？”
白墨鳶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眸光輕閃：“不是，是還沒遇見合適的...”
話音方落，她忽然莞爾，眸中似有星子墜入寒潭，濺起細碎流光。
放心，很快就能找到配得上我的靈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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