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語氣中透出震驚,它做夢都沒想到,隻是放了句狠話,這男人竟然連覺都不睡了,連夜追殺過來。
這特麼是什麼品種的活閻王?
簡直是狼滅啊!
就在這時,佛像腹中嬰兒手臂抓撓得更急了,仿佛在催促什麼。
佛像劇烈震顫,終於發出歇斯底裡的咆哮:
“攔住他!本座尚未蛻形,正是突破的關鍵時機,絕不能讓他進山!!”
破廟殘垣突然炸開漫天血霧,數十道紅衣身影尖嘯著衝天而起。
那些女鬼長發如瀑,指甲暴漲三尺,在月色下泛著幽幽青光,朝著山道蜂擁撲去。
山路上,一輛小電驢正吭哧吭哧地爬坡。
陸燼坐在白墨鳶後麵,嘴裡哼著最近的流行曲,
“那一天的十六,掉了腦袋~
“那一天的商鞅,分了五塊~
“那一天的孫臏,切了膝蓋~
“那一天的王勃,跳進大海~
“那一天的曼巴,墜了下來~
“那一天的尼迪,腦洞大開...
“校長,這首歌是這麼唱的嗎?”前麵的白墨鳶微微蹙眉,感覺越聽越不對勁。
“不然呢?”陸燼挑眉。
不多時,白墨鳶就載著他抵達磨山山腳。
“吱——”
她猛地刹住車。
前方道路赫然被生鏽鐵門攔住,兩邊都是高高的鐵絲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喂!你們是誰?”
一個裹著綠色棉衣胡子拉碴男人從旁邊平房鑽出,手電筒的強光直射兩人眼睛。
陸燼眯起眼睛:“你又是誰?”
“前麵是我們公司的采石場,閒人免進。”
棉衣男叼著煙,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突然露出促狹的笑:
“大半夜的...你們兩個小年輕玩得挺野啊?”
在這深山老林看場子多年,他什麼場麵沒見過?
那些為尋求刺激上山的小情侶,他每個月都能撞見好幾對。
既省了開房錢,又夠刺激。
上次巡山時,他還在一棵老鬆樹下,撿了半打用過的小孩嗝屁套...
“你胡說什麼。”白墨鳶耳尖瞬間通紅,“我們是師生關係。”
棉衣男聞言,臉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懂,都懂...”
他意味深長地眨眨眼,“現在不就流行什麼角色扮演嘛.....”
陸燼的聲音不大,卻在寒夜中格外清晰,“我有要事,給我讓開。”
這鬼母之所以沒有襲擊采石場的員工,估計就是想借此掩人耳目,避免引起靈能管控局的注意。
但今天碰見陸燼,算是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棉衣男被這氣勢震得後退半步,但很快又梗著脖子道:
“說了不能上就是不能上。這大半夜的,出了事誰負責?”
陸燼淡淡一笑,突然從小電驢上跳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靈能管控局的委任書,在他眼前晃了晃,
“認得這個東西嗎?妨礙靈能管控局辦事,後果你可知道?”
“靈能管控局?!”看見陸燼掏出來的證件,棉衣男瞪大雙眼,立刻就蔫了。
在玄國,靈能管控局的權利至高無上。就算是跳過司法程序,把你抓去坐牢都可以。
因此沒有人敢輕易招惹,更彆說他一個平頭老百姓。
“對不起啊領導!我這就開門。”
棉衣男手忙腳亂的把鐵門打開,就在這時。
“咯咯咯......”
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突然從他前麵傳來。
他渾身一僵,緩緩抬頭。
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幾乎貼在他鼻尖上,猩紅的舌頭垂到胸口,腐爛的惡臭撲麵而來。
“媽呀!!鬼啊!!”
他慘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向山下。
紅衣女鬼緩緩轉頭,空洞的眼眶看向陸燼二人。她的嘴角突然裂到耳根,露出滿口尖牙:“新鮮的...血肉...”
“找死。”
陸燼眼神一冷,右手掐訣,一道金光在掌心凝聚。
女鬼發出刺耳的尖嘯,身形突然化作數十道血影從不同方向撲來。
金光暴漲,在空中交織成網。血影撞上金網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女鬼淒厲的慘叫在山穀間回蕩。
就在金網即將收攏之際,女鬼突然合為一體,十指如鉤直取陸燼咽喉!
陸燼連眼皮都沒抬,抬手一揮。
“噗!”
一道寒芒閃過,金色靈力化為利刃橫掃而出,女鬼的頭顱高高飛起,在空中化作一團黑煙消散,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一顆血色珠子“啪嗒”落在地麵。
陸燼彎腰拾起鬼珠,隨手拋給白墨鳶:“收好。”
白墨鳶慌忙接住,溫潤的鬼珠在她手心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