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藥無痕和柳疏影輕輕點頭。
說完，陸燼便走到窗邊，將空間留給了學生們。
然而，他的目光尚未落定，便被窗外走過的一支隊伍吸引了注意。
那支隊伍統一身著蒼穹武高標誌性的深藍與銀白相間的校服，步伐整齊劃一，氣勢淩厲。
為首帶隊的是一名身姿豐腴曼妙、穿著剪裁合體職業裝的女性，她妝容精致，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成熟笑意，眼波流轉間自帶風情，正是蒼穹武高以嚴格聞名的教導主任——
羅緋。
隊伍最前方，是一名麵容俊逸、氣質冷冽的少年，他目不斜視，周身散發著強橫氣息，顯然是蒼穹武高此次的王牌。
但陸燼的目光，卻越過了羅緋和那少年，落在了隊伍末尾。
那裡，一道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冰藍色的長發如瀑般垂落，勾勒出清冷絕塵的側顏。修長的雙腿包裹著純淨的白絲，步伐輕盈卻帶著一種難以接近的疏離感。
——蘇雪霽。
那個曾經是星海學院毫無爭議的第一天才，承載著無數期望，最終卻選擇轉學離去，加入了競爭對手蒼穹武高的少女。
蘇雪霽似乎感受到了來自窗內的注視，微側過頭，冰藍色的眼眸下意識地望向星海學院休息室的窗口，恰好與窗內陸燼的視線相遇。
那一瞬間，她的眼神明顯地閃爍了一下，像是被燙到一般，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與心虛，幾乎是立刻倉促地移開了視線，迅速扭回頭，加快了腳步，仿佛想要儘快逃離陸燼的目光。
就在這時，正帶領隊伍前行的羅緋，眼波流轉間，恰好捕捉到了站在窗邊的陸燼。
她唇角那抹成熟迷人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抬手示意整個隊伍在星海學院的休息室門口停了下來。
羅緋轉過身，正麵朝向窗口，身姿婀娜，唇瓣輕啟：
“喲，這不是陸校長嗎？真是好久不見呐。”
陸燼目光平靜地迎上羅緋的視線，隻微微頷首，語氣淡然如常：
“羅緋老師，彆來無恙。”
羅緋輕笑一聲，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陸燼身後的星海學生們，在幾個氣息最為突出的學員身上略作停留：
“陸校長倒是好興致，親自帶隊來參賽。看來對這次的成績，是誌在必得了？”
“蒼穹武高底蘊深厚，人才輩出，有羅緋老師親自坐鎮，想必更是如虎添翼。”陸燼四兩撥千斤，語氣依舊平淡，
“至於星海，不過是讓學員們來見見世麵，儘力而為即可。”
羅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顯然知道從陸燼嘴裡套不出什麼。她紅唇微勾，正欲再說什麼，目光卻無意間瞥見了隊伍末尾那道刻意低著頭的冰藍色身影，以及星海隊伍中幾人投來的複雜目光。
她心下頓時了然，臉上的笑意更深，也更耐人尋味。
“也是，大賽嘛，重在參與。”她語氣輕飄飄地接了一句，隨即款款轉身，曼妙的腰肢輕擺，對著自家隊伍揚聲道，
“蘇雪霽。”
被點到名的少女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僵。
羅緋卻似毫無察覺，繼續用她那慵懶而帶著壓迫感的嗓音說道，目光也似笑非笑地掃過窗內的星海眾人：
“看見你的舊校長和昔日校友，也不上前打聲招呼？這未免…太失禮了吧？”
這一句話，瞬間將所有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那個低著頭、冰藍色長發垂落遮住了側臉的少女身上。
蘇雪霽的腳步徹底頓住了。她能感受到身後來自星海學院休息室那道平靜卻極具存在感的視線，也能感受到身旁新同學們探究的目光。
她置於身側的手微微收緊，指尖陷入掌心。
空氣仿佛凝滯了數秒。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蘇雪霽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冰藍色的長發隨之拂動，露出了那張清冷依舊卻隱隱透著一絲蒼白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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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看向身後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星海同學，而是徑直望向了陸燼。
蘇雪霽微微頷首，聲音清冷，帶著一種刻意拉開的距離感，清晰地開口道：
“陸校長，好久不見。”
陸燼對蘇雪霽那疏離而刻意的問候並未表現出絲毫意外或波動。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仿佛隻是看著一位普通的他校學生：
“蘇同學，彆來無恙。在蒼穹武高進修，看來進展不錯。”
他的語氣平淡如常，聽不出是客套還是彆有深意。
蘇雪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再次抬起頭，迎上陸燼那平靜無波的目光。這一次，她冰藍色的眼眸中少了幾分慌亂，多了幾分倔強。
“承蒙陸校長關心。”她的聲音比剛才清亮了些許，
“我在蒼穹武高獲益良多，羅緋老師傾囊相授，這裡的資源和平台，遠非…過往能比。”
她的話語微微一頓，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相信，這次大賽會證明，我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我會向所有人展示，真正的天才應該站在怎樣的高度。”
這番話，已近乎直白地表明了她的心跡。
蘇雪霽離開星海，加入蒼穹，是為了追求更高的成就，並且堅信自己這條路走對了。她要在賽場上，用實力回擊所有的質疑，證明她當初的“背叛”是值得的。
說完，她不再躲避，而是帶著一種近乎挑戰的目光，看了陸燼一眼，又迅速掃過他身後那些神色各異的星海舊友，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自古不變的道理。陸校長，我和你的學生們賽場上見。”
陸燼隻是依舊平靜地看著蘇雪霽，目光深邃：
“很好。”
“追求更高的境界，本就是靈武者應有之意。你能在蒼穹武高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並為之努力，這本身並無錯處。”
“隻是，蘇雪霽，”
“真正的‘正確’，從來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更無需通過否定過去來彰顯現在。”
“它隻需，問心無愧，且足夠強大。”
“我期待你在賽場上的表現。也希望你…不要輸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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