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的話音如同驚雷,炸得整個會議廳落針可聞,陷入一種荒謬的死寂。
就連主位上一向雍容自持的教育協會會長顏如玉,也忍不住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顯然從未遇到過如此狂妄不留情麵的場麵。
短暫的極致寂靜後。
“狂妄!!”
蕭天玄第一個猛地拍案而起,胸膛劇烈起伏,臉上因極致的憤怒而漲得通紅,手指顫抖地指著陸燼,聲音因暴怒而嘶啞:
“陸燼!你放肆!區區一個破落大專的校長,僥幸得了些機緣,就敢在此大放厥詞,羞辱我等百年院校?誰給你的狗膽!”
他這番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線。
“豈有此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星海學院?聽都沒聽過的野雞學校,也配在這裡叫囂?”
“顏會長!此等狂徒,若不嚴懲,我等院校尊嚴何存?!”
“我星海學院行事,向來光明磊落,無不可對人言。若有誰真掌握了什麼‘不乾淨’的證據,大可現在就去監察組實名舉報,我陸燼在此靜候。”
“若並無實據…”陸燼的聲音驟然降溫,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就請收起這等上不得台麵的伎倆,徒惹人笑罷了。有這搬弄是非的功夫,不如多想想如何教導學生,免得次輪團隊賽上,再次一敗塗地,顏麵儘失。”
陸燼這番話,有理有據。
不僅將潑來的汙水原封不動地潑了回去,還狠狠地揭了對方的傷疤,更是將話題引回了即將到來的比賽。
“你…!”蕭天玄被噎得氣血翻湧,手指著陸燼,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擊。
那幾個附和的校長也麵色尷尬,不敢再輕易插話。
主位上的顏如玉適時輕咳一聲,打斷了這再次升騰的硝煙:
“既然諸位都無實際線索,便請謹言慎行。大賽在即,還是多將心思放在正事上。”
陸燼說道:“是啊,現在大放厥詞,到時候成為了跳梁小醜。”
“砰!”
一聲巨響,玄天學府校長蕭天玄猛地一拍桌麵,霍然起身!
實木會議桌在他掌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目光如毒蛇般死死鎖定正準備離開的陸燼,聲音因極致的憤怒和恨意而帶著一絲嘶啞,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寂靜的會議廳:
“陸燼!休要逞這口舌之利!”
“明天的挑戰賽,我玄天學府,就要挑戰你星海學院!”
“你我兩校之間的恩怨,就在賽場上做個了斷!你敢不敢接?!”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所有原本準備離席的校長們瞬間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看向狀若瘋狂的蕭天玄,隨即又看向麵色平靜的陸燼。
挑戰賽規則方才公布,各校初始積分因其綜合實力評定而已暗中劃定。星海學院身為“大專”,初始積分僅有可憐的100分!
而玄天學府作為老牌強校,初始積分高達800分!
按照規則,若玄天學府挑戰成功,便能奪走星海學院一半積分,即50分。但這區區50分對玄天學府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
可若星海學院不幸落敗,不僅將直接被掠奪走50分,積分腰斬至僅剩50分,排名瞬間墜入穀底,更是顏麵掃地,幾乎提前宣告了團隊晉級的死刑!
蕭天玄此舉,顯然已不單單是為了比賽得分,而是赤裸裸的報複!是要在萬眾矚目之下,將星海學院踩在腳下,徹底踐踏其尊嚴,一雪前恥!
所有人都在等待陸燼的回答。
接,星海學院明日便將麵臨一場近乎絕望的、實力懸殊的生死戰。
不接,按照規則雖無懲罰,但星海學院乃至陸燼本人,都將被視為怯戰,同樣聲譽掃地。
這幾乎是一個死局。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陸燼緩緩轉過身,麵對蕭天玄那擇人而噬的目光,臉上竟不見絲毫波瀾,反而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輕輕吐出四個字:
“求之不得。”
沒有猶豫,沒有憤怒,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平靜
這份平靜,讓在場的其他校長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這陸燼,是真有底氣,還是破罐破摔?
“明日,擂台上見。”
“好,我看看你星海學院到底有幾斤幾兩!”蕭天玄咬牙說道。
星海與玄天的恩怨,終於被徹底擺上了台麵。
明日之戰,已無可避免。
“那麼散會吧。”顏如玉紅唇輕啟。
就在蕭天玄帶著滿腔怒火與一絲得逞的快意,準備轉身離開會議廳時。
“蕭校長。”
陸燼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空氣,讓蕭天玄的腳步猛地頓住。
蕭天玄極其不耐煩地回過頭,眼神陰鷙:“陸燼,你還有何廢話?”
陸燼緩緩踱步上前,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直刺蕭天玄:
“挑戰賽的事,定了。但還有一筆賬,我們似乎還沒算清楚吧?”
“什麼賬?”蕭天玄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語氣更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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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燼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勾結天晨教會,坑害我星海學院學生那筆賬。”
“你說什麼?!”蕭天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了幾變,驚怒交加地厲聲反駁,
“陸燼!你休要血口噴人!什麼天晨教會?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