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跟著我劉季,留在這兒,用匈奴人的血,掙一個他娘的榮華富貴?!”
整個帳篷,死寂一片。
隻有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的眼中,恐懼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壓抑了太久,此刻被劉季徹底點燃的野心和欲望。
“大哥!”
樊噲猛地站起身,將磨得雪亮的環首刀重重插在麵前的土地上。
“我樊噲,爛命一條!就跟著你賭了!”
“賭了!”
周勃也站了起來,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大哥,我們跟你乾!”
“乾他娘的!”
一個,兩個,三個……
所有幸存的沛縣老鄉,都掙紮著站了起來。
他們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仿佛一群將自己的性命與未來,全部推上賭桌的賭徒。
劉季笑了。
看著這群被自己徹底煽動起來的亡命之徒,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
半個時辰後,劉季再次走進了扶蘇的帥帳。
他沒有再跪,隻是躬身一揖,身板挺得筆直。
“殿下,末將與弟兄們,商議好了。”
“我們,選擇留下。”
扶蘇的眼中,終於露出了一絲真正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劉季麵前,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沉穩而有力。
“好,本公子,沒有看錯你。”
劉季順勢說道:“殿下,末將還有一請。我這些弟兄,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過命交情,還請殿下恩準,將我等編為一營,由末將親自統領。如此,上了戰場,才能擰成一股繩,更好地為殿下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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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劉季心中一緊,卻依舊昂首挺胸,毫不畏懼地對視。
“準了。”
扶蘇緩緩點頭。
“從今日起,你部,便歸屬王離將軍麾下,聽其節製。”
角落裡,一直沒說話的蘇齊,看著這君臣對答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湊到扶蘇身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懶洋洋地嘀咕了一句。
“殿下,您不覺得,這家夥的眼神,有點像……想當皇帝的眼神嗎?”
扶蘇身形微微一僵,隨即失笑,隻當是蘇齊又在胡言亂語,並未放在心上。
劉季和他那二百多號人,鳥槍換炮了。
破爛的民夫服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九原邊軍製式的皮甲。
雖然大多是些修補過的舊貨,但穿在身上,讓每個人的腰杆都下意識地挺直了幾分。
手中生了鏽的長矛,也換成了鋒利的秦劍和戈矛。
隻是這在王離眼中,簡直不堪入目。
王離,通武侯王賁之子,武成侯王翦之孫,大秦最頂級的將門血脈。
他看著眼前這支隊伍,站得歪歪扭扭,甲胄穿得鬆鬆垮垮,一個個臉上不是帶著市井的油滑,就是帶著鄉野的憨傻,哪裡有半分大秦銳士的樣子?
尤其是那個領頭的劉季。
明明是個都尉了,見了自己,卻依舊是那副點頭哈腰、笑得滿臉褶子的諂媚模樣,活像個在菜市口賣肉的屠夫。
“劉都尉。”
王離騎在神駿的戰馬上,居高臨下,目光中的輕蔑不加任何掩飾。
“既然劃歸本將麾下,就要守本將的規矩。”
“你手下這群人,散漫慣了,從今日起,軍中所有的雜務,便由你營包了。”
所謂的雜務,就是處理戰場,掩埋屍體,清理營地,以及……挖茅廁。
這擺明了就是毫不掩飾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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