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三輪齊射!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秦軍陣前,已經鋪滿了厚厚一層由匈奴人血肉組成的“地毯”。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泥土的腥氣,衝天而起,令人作嘔。
可匈奴人的兵鋒,也終於衝到了秦軍的步兵方陣之前!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黑色的騎兵洪流,狠狠地撞上了那座黑色的鋼鐵山巒!
最前排的秦軍步兵,手中的巨盾被撞得凹陷、碎裂,整個人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但他們身後,立刻有同伴麵無表情地踏前一步,用自己的盾牌和血肉,死死地堵住了缺口!
“殺!!”
壓抑已久的怒吼,終於從秦軍將士的胸膛中爆發出來!
三丈長的戈矛,從盾牆的縫隙中,如毒蛇般狠狠刺出!
噗嗤!
一名匈奴騎兵,連人帶馬,被數支長戈洞穿,高高地挑在半空,像一串被烤熟的血肉,徒勞地掙紮著。
戰鬥,瞬間進入了最原始、最血腥的絞殺階段。
刀砍,戈刺,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如同暴雨般四下飛濺。
劉季躲在盾牌後麵,透過盾牌上方的觀察口,看著眼前這片地獄般的景象,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
就在這時,側翼傳來一陣尖銳的騷動!
一小股約莫百餘騎的匈奴騎兵,繞過了正麵戰場,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紮向了他們所在的弩兵陣地!
“敵襲!側翼敵襲!”
“結陣!保護弩兵!”
老陳嘶聲怒吼,聲音已經完全變了調。
劉季他們這些預備隊,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們立刻舉起手中的皮盾和戈矛,手忙腳亂地組成了一道稀稀拉拉的防線。
“樊噲!頂在最前麵!”
劉季大吼。
“好嘞!”
樊噲答應一聲,他那顆被血腥氣刺激得發熱的腦袋裡,已經沒有了恐懼,隻剩下最原始的殺戮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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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那麵比彆人大一號的盾牌,如同一堵肉牆,擋在了最前麵。
一名匈奴百夫長獰笑著衝了過來,他手中的彎刀,劃出一道刁鑽的弧線,繞過盾牌,直取樊噲的脖頸。
樊噲卻不閃不避,猛地向前一撞!
“嘭!”
他用盾牌和肩膀,硬生生將那名百夫長連人帶馬,撞得一個趔趄。
不等對方穩住身形,樊噲手中的屠刀,已經自下而上,狠狠捅進了馬腹!
戰馬悲鳴倒地,那百夫長也被甩了下來。
“死!”
樊噲咆哮著,一刀劈下。
血光迸現。
其餘的匈奴騎兵見狀大驚,紛紛將弓箭對準了樊噲這個巨大的目標。
“掩護!”
劉季急得雙眼通紅,他想也不想,就舉著盾牌衝了上去!
他恰好擋住了兩支射向樊噲的冷箭,盾牌被震得手臂發麻。
就是這片刻的喘息,周圍的秦軍戈矛手,已經圍了上來。
十幾支長戈,瞬間將剩下的幾名匈奴騎兵,捅成了血葫蘆。
戰鬥,結束得快,發生得也快。
劉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濕透。
他看了一眼毫發無傷,隻是嘿嘿傻笑的樊噲,又看了看地上那幾具死狀淒慘的屍體,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
原來,在這樣的戰場上,活下來,是這種滋味。
前方的絞殺戰愈發慘烈,秦軍的步兵方陣如同一塊巨大而堅硬的礁石,任由匈奴人的黑色浪潮如何拍打,都巋然不動。
頭曼顯然也意識到了,單純的正麵衝擊,除了徒增傷亡,根本無法撼動。
蒼涼的牛角號聲,在匈奴軍陣中響起,號聲的節奏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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