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屠軍中,江緒存是常年男扮女裝,以鬼麵示人,若無戰,才會假裝閉關不出,以真實麵目在外遊晃。
西疆朝堂之中,知道她真實身份且現下不在荼州的人少之又少。
究竟會是誰?
前世,也沒出過這檔子事兒啊。
“此事瞞不住的,那些整日吃飽飯沒事乾的禦史們最不缺的就是筆墨了,一封折子遞不上去,那就十幾封、二十幾封,總能遞上去。”
“三殿下費了大勁才拿到這次監國的機會,絕不能讓他因為要幫咱們遮掩而自毀前程。”
江緒存沉思了一陣,旋即道:“這樣,我給三殿下傳信,讓他該怎麼查就怎麼查。”
監國時期萬不能落人口舌,否則,一切籌劃,都將付之一炬。
“雲兆,你持我的帥令秘密回荼州,行蹤除了鳳白之外誰也不要告訴,到了之後直接鎖城自查,日後說起,也算是咱們給禦史,給殿下,給王上一個交代。能查到是最好,若查不到......我便親自回去。”
雲兆立即低頭抱拳:“是,屬下領命!”
江緒存與三殿下自幼交好,互相幫襯扶持著才一起活到現在,她不能讓他為了自己涉險。
雲兆走後,江緒存剛想入府去找觀雲問話,就見到白芷神色慌忙,一臉焦急地跑了過來。
她兩步邁上台階,瘋狂拍門:“來人啊!來人啊!快開門!世子妃在不在府裡?”
“白芷,我在這兒,怎麼了?急成這樣?”
江緒存從石獅子後走了出來。
“世子妃!奴婢去了皇宮東華門,去了長安侯府都沒找到您,謝天謝地,您在這兒!”
白芷的頭發已被汗水完全打濕。
她見了江緒存後,泛白的臉色恢複了不少。
“宸妃娘娘病重,您快隨奴婢回去!”
聞言,江緒存瞳孔猛縮,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阿姐怎麼了?”
“娘娘從江家祠堂回來後就說渾身不適,一個時辰前開始全身出虛汗、打顫、高熱。”
“半個時辰前開始嘔吐、畏光、眼不視物。一刻鐘前,竟陷入了昏迷,怎麼喊都喊不醒!”
江緒存凝眸。
這不是病症,是毒發!
而且發作速度極快。
不可能啊,她和顏師兄今日早上都給阿姐診過脈,毒性雖尚存,可已被暫時壓製,至少半個月之內都不會毒發。
除非,是有人二次下毒。
江緒存死死咬牙,心中的怒火已達到了巔峰狀態,她隨手奪過放在街邊吃草料的馬匹,抓住馬韁,乾脆利落地翻身而上。
“哎哎哎!你這人是乾什麼的,你.......”
江緒存回頭:“對不住了小哥,改日我必登門致歉!白芷,問他買馬的價錢,給他十倍!”
從信國公府到皇家彆苑原本一刻鐘的路,硬是被江緒存趕的半刻鐘就到了。
立冬正在皇家彆苑外等候,看見江緒存後,立馬迎了上去,二人一點也不停留,大跨步地往後院走去,邊走邊說。
“長姐如何?”
“情況很不好,雖呼吸尚存,但奴婢已經探不到脈搏了,隻有深深按下去,才能感受到極其微弱的一點。”
從前,江緒存學醫之時,立冬也跟著學了一點皮毛,彆的不敢說,診脈還是會的。
立冬猶豫了一下:“姑娘,奴婢覺得不像是急症,像是......”
“像中毒。”
江緒存替她說了出來:“而且聽這症狀應和先前所中之毒同出一脈,隻是藥量有增添刪減。”
下毒之人必是江氏中人。
可阿姐這一趟過去,和江淮與、曹氏都沒有接觸過,難道是將毒粉混雜在香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