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
江緒存似孤魂一般立於門外,平淡出聲。
‘轟隆——’
銀白色的遊龍閃電蜿蜒著劈砍而下,一下照亮了灰暗的天際,將心中有鬼之人狠狠地嚇了一跳。
“誰!”
江淮與和曹氏皆是一嚇,瞪圓了雙目,猛地回頭!
“噢,是......是二丫頭啊,這大半夜的,你怎的來了?”
江淮與心臟狂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定定驚,佯裝無事發生的走過去,轉而變了臉訓斥張歲:“沒規矩的東西!姑娘來了,竟不通傳?自去領二十個板子!”
“父親息怒,是我不讓張叔通傳的。”
張歲趁著空漏,趕忙彎著身子退出去。
江緒存抬眸,嘴角含笑:“守門的小廝說,父親下了令,不讓女兒入府。父親莫不是是氣我和阿姐當著族人和太子的麵讓您丟了臉?以至於不想認我們了?”
“亂說!”
江淮與神色肅穆,斬釘截鐵地否定道:“你們是為父的親生女兒。難不成,做爹爹的,還會因為祠堂那一出孩子行徑而遷怒你們嗎?”
“說的是啊,父女連心,是女兒多心了。”
江緒存笑著附和,轉而望向曹氏,故作吃驚:“呀,母親怎麼哭了?難道是知道阿姐病了,心中著急嗎?”
曹氏似是很怕江緒存,她目露驚慌,肩膀一縮,下意識就要躲。
江淮與趕忙岔開話題.
“怎麼,你長姐病了?怎麼病的?病的可重?白日裡看她人不是還好好的?最近天氣變化無常,受了風寒可要好生調養。這樣吧,為父讓張歲去給你挑一......”
“不是風寒。”
江緒存冷聲打斷。
她緩緩蹲下身,一手輕輕按住癱坐在地上的曹氏的肩膀,曹氏猛地一僵,旋即身子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其實,她已有八分可以確定那晚在慈恩寺暴打她的人,就是江緒存。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自己可是她的生母啊!
這個惡女,竟能對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下如此重手!簡直喪儘天良,泯滅人性,不得好死!
江淮與額間已開始頻出冷汗,他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慌亂:“啊?不是風寒?那是......是什麼?”
江緒存如今背靠信國公府,甚至還有太子撐腰,方才暗衛來報,說她還跟著太子去了東華門入宮。
東華門的守將是誰?
京畿軍副統領楚重,霍皇後的心腹之一!
下一秒,隻聽江緒存眉眼帶笑的輕輕吐出了三個字——
“重風寒。”
江淮與鬆了一口氣,笑道:“二丫頭果真是孩童心性,你這說話吊一半,多讓爹爹擔心呀。”
“父親。”
江緒存收回目光,她說道:“過幾日,我想和長姐一道回府小住,不知父親可允?”
說著說著,江緒存故意將斜挎在腰後的短劍‘啪’的一下拍在桌上!
“啊!!!你們回來要做什麼?是要來殺我嗎!”
曹氏已是半瘋狀態,被劍的聲音嚇了一跳,竟驚恐地縮去了桌案底下。
“張歲!”
江淮與滿臉嫌惡,他朝外喊了一聲。
張歲立即進來:“主君。”
“主母累了,你親自帶她回自己院子‘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