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緒存當即調轉馬頭,也不等停下,她直接踏著馬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男人一身墨綠長袍,頭戴銀冠。
那一日,謝枕從信國公府被霍從鶴帶走時,身上穿的就是這件衣袍。
“主帥!”
鳳白匆匆跟了過來,他拔出刀劍,十分警惕地護在江緒存的右方,生怕這是一個要人性命的埋伏。
“謝枕?”
江緒存兩步衝了過去,麵上難得見的多了一分擔憂和驚慌,隻見地上的鮮血已然乾涸,地上躺著的人無聲無息。
她眉頭緊蹙,下意識咬著唇瓣,隻覺得心跳在飛升。
沒敢直接將人翻麵查看,她伸出兩指去探脖子上的脈搏,可是跳動平穩強健,人沒事啊。
江緒存疑惑了一瞬,旋即便將人翻了過來。
是謝枕沒錯。
可他雙目緊閉,臉上除了沾染了好多的灰泥之外,還多了好幾道細碎的傷痕。
她給他搭脈,也查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江緒存的眉頭越皺越緊。
接著,又伸手去解謝枕的衣袍想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她扭頭:“鳳白,幫我把他褲子也扒了。”
“啊?”鳳白一愣:“噢噢噢,扒褲子,好好好!”
鳳白也沒猶豫,直接上手就扒下了謝枕的長褲。
江緒存一眼掃過去,雙腿修長且白皙,就是太軟嫩了,一看下盤就的極其不穩,連個馬步都站不穩。
沒有內傷,沒有外傷,身下那一大灘血跡也是人家的,就是恰好被他壓在了身下而已。
以防萬一,江緒存還是給他喂了一顆解百毒的丹藥下去,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主帥,要通知信國公府的人嗎?”
鳳白問了一句。
江緒存垂眸沉思,謝枕身上的疑點太多,她一直都弄不清楚,這次說不定是個好機會。
她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你現在就帶他秘密回京,一點風聲不要走漏,就讓所有人都以為信國公世子已經失蹤了。你先回去,我想再往前看一看。”
“是。”
鳳白雖不太理解,但他永遠會堅決執行江緒存的一切命令。
“那我就將他和觀雲一起關在荼蘼齋暗室?”
“也不行。”
實際上,觀雲關不了多久。他失蹤的突然,定會有人去找,最晚最晚明日就要放他離開。
但謝枕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霍家人帶走的。
彆說是失蹤了,就算是死了,也隻會賴在霍從鶴的頭上。
江緒存想了想,說道:“給立冬傳個消息,你帶他直接去皇家彆苑吧,我記得上回看見後院有一個廢棄多年的柴房,都長草了,一定沒人。等觀雲離開,再把謝枕挪去荼靡齋。對了,去的時候你動靜小些,彆驚擾我長姐。”
“是,末將明白。”
說完,鳳白就彎下腰,兩手一抓,將謝枕整個提溜起來,斜著放在馬背上,策馬回城。
江緒存也沒有多久留,她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想找到一些彆的什麼。
謝枕一點都不會武,連刀劍都拎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