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認真的聽著沈寄川的話,其實她心裡是清楚的。
當初主動勾引沈寄川,就是故意的,她能想什麼後果。
自己的原生家庭一堆糟心事兒。
母親軟弱,繼父惡毒,還有兩個繼兄,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在她十五六歲的時候,或者更早,她有點記不清楚了。
她隻記得,自己在廚房打了點水,想擦洗身體。
她已經關閉了所有的門窗,但還是在門外聽到了腳步聲,門縫內對上了一雙眼。
她渾身害怕,後來還總是做噩夢。
溫蕎知道,那雙眼睛肯定是繼父家某個人的,但她不知道是誰。
她也想告訴母親,可母親嫁給繼父後,每天不停地乾活兒,疲憊憔悴,渾身都累的直不起身。
還要被繼父打。
她看到母親那樣,也不敢多說了,怕母親為她操心更累。
她每次都想說,讓母親帶她走,離開繼父家裡。
可母親說,沒有村大隊給開的介紹信,她們母女倆,去不了任何地方。
她是從農村跑出來的,她連坐火車都坐不了。
她背後的家庭,沒有沈寄川想的那麼好。
或者,沈寄川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她勾引沈寄川是她做的事情,不管任何結果,都不用沈寄川為她負責。
可一旦沈寄川主動,他對她的喜歡,肯定是帶有水分的幻想居多。
等他真的了解了她的家庭,他還會願意嗎?
在沈寄川說完那些話後,溫蕎遲疑之後,仰頭看向沈寄川。
“先生,您可能隻是對我有了男女之間的感情,但是,我們要結婚,就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情了。”
沈寄川以為她說的是養子沈海洋,以及老宅那邊的阻礙。
當下說道:“溫蕎,我娶你是我的事情,我家的人不會成為你我之間的阻礙。”
溫蕎認真說道:“是我的家庭。您了解過嗎?”
沈寄川眼神裡帶了幾分不解。
溫蕎嫁給他,她的家庭,能影響多少?
他隻知道,溫蕎的母親在她父親去世後,改嫁了。
可改嫁的男人不是個善茬。
妄想讓溫蕎,嫁給他兒子,企圖省去了娶媳婦的花銷。
溫蕎淺聲淡淡的說道:“也可能對我來說很大的問題,在您麵前,不值一提。但我還是覺著,等我處理好那些事情,再跟您試試吧。”
沈寄川問,“需要很久嗎?”
“我不知道。”溫蕎如實說道。
溫蕎沒有想讓沈寄川幫她解決這些問題。
她隻是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
或者沈寄川覺著麻煩了,就不會再說跟她試試的事情了。
沈寄川又問,需要我幫忙嗎?
溫蕎搖頭。
外人是幫不了什麼忙的。
她想要讓她媽主動想離開。
如果她媽不想走,她就是帶著沈寄川回去,也是白費力氣。
溫蕎說她累了想要休息。
沈寄川起身要走。
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看著溫蕎,詢問了句,“還要洗漱嗎?我護你過去。”
“我自己可以的。”
隻是腰疼而已,又不耽擱腿走路,簡單洗漱下,應該是沒問題。
沈寄川點頭,隨即回屋去了。
而剛才在沈寄川和沈海洋吵架後,躲回房間的李玲,聽著沈寄川和溫蕎上樓的聲音,從屋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