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蕎第一次聽到工作還可以賣的。
徐玉婷表示,溫蕎不知道但她知道啊,她本來也是不得已下鄉做知青,後來花錢找了人才回來的。
頭幾年到底是年輕,想著投身國家農村的建設中,父母也曾阻攔,但未果。
徐玉婷下鄉的半年後悔不已,剛來一個月新鮮感還有,後來幾個月則是被高帽子,城裡來的知識分子的的帽子給壓著,不喜卻也不拒絕,後來,她實在是熬不住了,但也不敢給家裡人打電話寫信,就怕控製不住情緒問題。
後來熬到第二年,徐玉婷實在是受不了,就哭著打了電話,家裡人也是心疼孩子,給徐玉婷找了工作,並且說家裡人病重,思女心切。
花錢找關係可算是把徐玉婷給弄回來了。
而幫徐玉婷弄回城的就是她表姑。
她表姑的女兒也就是她表姐,比她早兩年去的鄉下農村,也是去了之後不敢跟家裡人聯係。
跟徐玉婷不同的是,徐玉婷表姐張美娟她是跟初戀對象一起下鄉去的。
去到鄉下後,沒人再阻撓他們在一起了,張美娟跟對象就發生了關係,他們還有了個兒子。
張美娟熬不住的就是兒子剛出生那年,生活的壓力,孩子生病,她心情極度壓抑,鬨過兩次自殺,一次上吊,被她丈夫發現了,一次割腕,是被她丈夫發現的。
她丈夫發現妻子渾身是血,兒子躺在她身邊,身上也都是血,當場把兒子抱走,趕緊去找人檢查。
檢查之後發現兒子沒事兒,隻是身上沾染了妻子的血液。
而張美娟差點失血過多死掉,張家人知道後,也就是徐玉婷的表姑,趕忙去了鄉下把女兒接到城裡,以養身體的由頭在城裡住半年了。
她這病假是續了又續,但也不能總在城裡養病啊。
這事兒也是徐玉婷聽她媽絮絮叨叨的說了幾次,她媽說,這要是找個工作,就能穩定在城裡,省的回去了。
回去乾啥,對象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跟張美娟孩子都生了,隻是在農村鄉下辦了幾桌,根本就沒扯結婚證。
徐玉婷回去後立刻就聯係了她表姑,等確定了後又去找了溫蕎,跟她確定下。
溫蕎甚至都沒出麵也沒多說什麼,工作名額賣掉給了徐玉婷表姐。
溫蕎工作好,是個會計師,輕鬆工資高,賣掉工作可以付三年工資和一些物品補償。
因著是徐玉婷的表姐,而且溫蕎的確是沒有法子上班,就算是不賣掉工作,她去不了,這個名額也是作廢。
張家給了溫蕎一個七百塊錢的買斷價格,另外給她一些糧票布票什麼的。
溫蕎沒搞價,順勢說了句看在徐玉婷麵子上,什麼也不要說了,就這個價格吧。
張家自然是高興不已,連連稱讚溫蕎人好仗義,也誇徐玉婷有個好朋友。
溫蕎把賣掉工作的錢揣在手裡,心都是慌的,前世今生她第一次擁有那麼多屬於自己的錢。
其實沈寄川把他的工資存折都給了她,上麵一串數字對她而言就是冰冷的不切實際的。
好像是不管沈寄川多少錢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雖說沈寄川說了,他的錢就是溫蕎的錢。
這些年沈寄川不管是工資還是任務獎金,的確是積攢一筆錢。
之前他單身沒老婆,隻養一個保姆和養子,他雖說全管這些,但不用上交全部工資。
保姆隻是保姆買菜洗衣服做飯帶孩子,也不可能花掉沈寄川全部的工資。
尤其是他現在副師長級彆,自然跟普通人養家糊口不能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