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晨光溫柔地灑進來,薑清清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地的金箔。
薑清清微微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枕在顧言的胸膛上。
她能感受到他均勻綿長的呼吸,帶著淡淡的睡意。
薑清清輕輕抽回手,指尖不自覺地撫上了他的臉。
顧言睡著時的眉眼比清醒時更加柔和。
他高挺的鼻梁下是微微上翹的唇角,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她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了,指尖在臉頰上輕輕摩挲,仿佛這樣就能將這一刻的美好永遠定格。
就在這時,顧言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薑清清慌忙收回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顧言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朦朧,卻在看到她的瞬間變得清明。
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怎麼醒了?”
顧言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清晨未醒透的呢喃。
薑清清沒有說話,自己的手指微微發抖,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顧言的眉梢微皺,撐起身子。
她這才發現自己還蜷縮在他的懷裡。
“昨天我就發現你的手,不對。”
他的聲音裡帶著篤定,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擔憂。
薑清清淡淡點頭,輕聲開口:
“隻要一激動,就會變成這樣。”
顧言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年後再去看,不行我帶你去國外修複。”
“嗯,年後會去看的。”
薑清清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卻在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一陣沉默籠罩了兩人。
薑清清深吸一口氣,直視著顧言的眼睛,聲音發抖卻異常冷靜:
“顧言,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他的手指在她發間頓住,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波動:
“你在說什麼?”
薑清清閉上眼睛,感受著鼻子一酸的刺痛感。
她從桌麵上拿起手機,手指微微發抖卻依然堅定地將手機甩到他麵前。
屏幕上定格的照片刺痛了兩人的視線。
顧言的手指在照片上輕輕劃過,薄唇緊抿,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和江晚怡,隻是普通朋友。”
他的聲音低啞,眼神深邃得令人看不透。
薑清清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
“那你和夏柯呢?”顧言的聲音帶著一絲危險:“那天在超市,他親你了吧?”
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哭腔:
“顧言,你在胡說什麼?那天在超市隻是偶遇!”
“偶遇?”顧言逼近她,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江海市和梧桐市相隔千裡,你說得這麼輕鬆,我信嗎?”
薑清清咬緊下唇,眼眶發熱。
她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哽咽卻依然倔強:
“你要是這麼想,那就不信吧!反正你眼裡也沒了我,不是嗎?”
顧言愣住了。
他看著她通紅的雙眼,看著她因激動而顫抖的身體,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顧言想解釋,想道歉。
但話到嘴邊卻隻剩下了沉默。
薑清清再也忍不住了,轉身撲向門口。
身後傳來顧言急促的腳步聲,但他終究沒有追上去。
寒風裹脅著細碎的枯葉,在酒店大堂門口盤旋。
薑清清緊了緊身上的風衣,目光不自覺地望向大堂的旋轉門,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從那裡走進來。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這片略顯寂寥的等待。
她下意識地以為是顧言的來電,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期待的微笑。
然而,當纖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包帶,看清屏幕上“夏柯”二字時,那抹笑意在瞬間凝固。
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卻還是接通了電話。
“夏柯哥,怎麼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勉強,努力掩飾著失落。
“清清,快來!阿姨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夏柯急切的聲音。
薑清清的眼睛一亮,快步走向酒店門口。
清晨的寒風撲麵而來,她甚至來不及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急促的心跳。
與此同時,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顧言正凝視著窗外的晨光。
他的目光追隨著那輛漸行漸遠的出租車,直到它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顧言輕輕歎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指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仿佛在訴說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心緒。
等到薑清清匆匆趕到醫院時,媽媽已經被轉入普通病房。
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
她快步走過醫院走廊,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清晰。
推開門的瞬間,她的目光立刻鎖定了病床上的身影。
鄧慧嫻靠在床頭,蒼白的臉色比icu時有了些許血色。
看到女兒進來,她露出欣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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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你來啦。”
薑清清快步走近,握住媽媽冰涼的手。
她的手比之前有了些溫度,薑清清俯下身,聲音輕柔:
“媽,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不舒服的。”鄧慧嫻說著,眼眶有些發熱:“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淨讓你操心。”
薑清清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我沒事,隻要您沒事就好。”
這時,病房的門又被推開。
薑致遠和薑敬軒大步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保溫桶。
“慧嫻,你可讓我擔心壞了,以後家裡的事我來做。”
薑致遠說著,一把抱住了鄧慧嫻,眼裡滿是擔憂。
鄧慧嫻拍了拍他的背,笑著:
“老夫老妻了,彆這麼肉麻。”
薑清清看著這一幕,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而薑敬軒看著父母疲憊的麵容,眼眶微微發紅,喉結動了動:
“媽…”
“傻孩子。”鄧慧嫻輕聲說,目光落在薑敬軒略顯消瘦的臉龐上:“不是公司有事嗎?怎麼也回來了。”
“對不起,媽,我來晚了。”
薑敬軒低聲說。
鄧慧嫻露出欣慰的笑容,搖了搖頭:
“我沒事,醫生說情況已經穩定了。”
“清清,夏柯說你昨天晚上和顧言走了,他人呢?”
薑致遠轉身,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妹妹。
“小言來啦?”
鄧慧嫻一聽,眼睛也亮了起來。
對於這個女婿,她是打心底滿意。
“媽,哥,他公司有事,臨時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