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年底要訂婚了。”
陳音放下咖啡杯,輕聲說著。
薑清清抬頭看她,目光平靜:“恭喜。”
“是阿柯非要急著訂,說想儘快給我名分。”
陳音臉上掩不住得意。
薑清清直視著她,輕聲卻清晰地說:
“小音,我真心祝福你和夏柯。”
“謝謝清清姐,我們現在很幸福,他雖然以前喜歡過你,但現在心裡最重要的……”
“陳音。”薑清清淡淡打斷:“我和夏柯,以前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你不需要說這些。”
氣氛瞬間凝固。
恰在此時,門鈴再次響起。
晴悅眼睛一亮,軟軟地喊:
“姑……姑姑……”
顧意歡大步走來,一把抱起晴悅:
“小乖乖,玩得開心嗎?想死姑姑啦!”
陳音抬起頭,輕快地開口:
“歡歡姐,好巧啊。”
顧意歡這才轉身,淡淡地看了一眼陳音,語氣平淡:
“不巧,我就是來接她們的,說完了嗎?”
薑清清點頭,正要轉身,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陳音隨手放在椅上的包——上麵掛著一個熟悉的ogo掛件。
黑水國際。
她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呼吸微滯。
“清清?”
顧意歡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疑惑。
薑清清猛地回神,壓下眼底的驚濤駭浪,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掛件,語氣平靜無波:
“小音,保重。”
她轉身跟上顧意歡,步伐鎮定,唯有微微發涼的指尖泄露了她內心的震動。
陳音盯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目光最終狠狠落在晴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
車子緩緩融入了沉沉的夜色,窗外的霓虹燈拖曳成一道道迷離而模糊的光帶。
車內一片靜謐,隻有晴悅均勻輕柔的呼吸聲。
她已在媽媽溫暖的懷裡沉沉睡去,長睫毛安靜地垂著,對車內的低氣壓毫無察覺。
良久,握著方向盤的顧意歡終於輕聲歎了口氣。
那歎息又輕又委屈,裹著藏不住的擔憂:
“清清,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隔了點什麼,你心裡裝了太多事,沉甸甸的,我都快看不清你了。”
她頓了頓,聲音有些發澀:“可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薑清清的心像是被細針極輕地刺了一下,泛起細密的疼。
她沒有立刻回頭,依舊側臉望著窗外流動的夜色,霓虹的光影在她清澈的眼底明明滅滅。
最終,她隻是極輕地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
那聲歎息太沉重,載滿了無法啟齒的驚惶與疲憊。
到了家樓下,顧意歡停穩車,幾乎是立刻推門下來,搶著為薑清清拉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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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依舊體貼,可眉心緊緊蹙著,一層薄薄卻固執的憂色籠罩著她整張臉。
直到進了房間,妥善安置好孩子,輕輕關上臥室的門,確保晴悅不會被打擾——顧意歡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清清,今晚你必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目光灼灼,語氣急切:“為什麼突然獨自跑去南方小鎮?為什麼你和敬軒……都要瞞著我?”
薑清清轉過身,望向眼前這個從青春歲月一路相伴至今的好友,此刻顧意歡氣鼓鼓地瞪著她,那雙總是漾著笑意的杏眼裡寫滿了擔憂與受傷。
薑清清望著這雙眼睛,忽然極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裡有濃得化不開的無奈,卻也漾著由衷的溫暖。
“歡歡。”她走上前,輕輕拉住顧意歡的手,引著她到沙發邊坐下。她的聲音溫柔卻堅定:“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一分一毫都沒有。”
薑清清頓了頓,眼神逐漸變得深沉凝重,聲音壓得更低:
“正因為它太重要,我才更不能……把你拖進這潭渾水裡。”
她抬起眼,直視著顧意歡,一字一句說著:
“因為眼下這些事……比你能想到的還要危險。”
顧意歡立刻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指尖冰涼,急切地追問:
“危險?什麼危險?你是不是今天在咖啡館發現了什麼?你最後看陳音的那個表情,絕對不對勁!”
薑清清深吸一口氣,知道今晚已無法再回避。
“是。”她終於鬆口承認,聲音乾澀:“我執意要把晴悅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是因為……有人拿她威脅我,我放心不下任何人。”
顧意歡倒吸一口涼氣,臉上血色瞬間褪儘,聲線發顫:
“威脅?是誰?!”
薑清清無力地搖了搖頭。
“具體是誰,我還沒有頭緒。”
她眼神一暗,腦海中再次清晰浮現出那個掛在精致皮包上的金屬痕跡:
“但今天……我在陳音的包上,看到了一個掛件。”
“掛件?”
顧意歡茫然的重複。
“一個黑色的鳥形標誌。”薑清清的聲音低沉而澀然:“是黑水國際的ogo。”
“黑水國際?那是什麼公司?”
顧意歡蹙緊眉頭,眼中疑惑更深。
“我目前了解得也不多,這家公司注冊在海外,調查阻力很大,表麵上做正經貿易,但我總覺得它絕非那麼簡單……”薑清清抿了抿嘴唇,繼續解釋:“我之所以匆忙趕去南方小鎮,是因為我爸突然失聯了兩天,我哥後來打電話告訴我,有輛車一直在暗中尾隨他們,等我趕到當地,發現那輛車上……就有這個標誌。”
她儘可能詳細地將自己在南方小鎮的經曆和發現告訴了顧意歡。
顧意歡被這一連串的信息衝擊得一時失語,怔在原地,需要時間消化這駭人的內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輕顫:
“所以……這麼嚴重的事,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薑清清無奈地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歉疚與疲憊。
“而且,我上周抽空再回去那一帶想打聽消息時,之前接觸過的酒店經理已經不見了。”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寒意:“他鄰居言語閃爍,說他那樣子……不像是辭職,更像是倉促逃命。”
顧意歡的臉上再無半點之前的賭氣,隻剩下全然的凝重和堅定。
她握住薑清清的雙手:
“逃命?清清,你告訴我,接下來你究竟怎麼打算?你絕不能一個人硬扛!”
薑清清抬起眼,目光複雜地看向好友,那裡麵有感動,更有深不見底的憂慮。
她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輕聲開口:
“他們既然能用這種方式暗示我,就說明我的行蹤可能一直在他們視野之內,我想……等晴悅的簽證一下來,就立刻帶她出國。”
“出國?”顧意歡失聲驚呼,滿臉的不讚同:“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你在江海市,有我們顧家護著,至少安全能有保障!”
“那如果……”薑清清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想傷害我們的人,就在顧家呢?”
顧意歡瞳孔驟縮,瞬間屏住了呼吸:
“你是說……顧明輝?”
薑清清沉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陳音和這些事到底有沒有關聯,但顧明輝對我和晴悅的敵意,你我都很清楚。”她眼神銳利起來,壓低聲音:“我懷疑,陳音可能已經和顧明輝聯手了,或者更可能……她根本就是顧明輝安插的人。”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單單隻憑那個掛件嗎?”顧意歡仍試圖保持冷靜分析:“也許那隻是陳音隨便買來的裝飾品?”
“歡歡。”薑清清的語氣異常肯定:“那個ogo,我在你哥書房裡見過一枚一模一樣的袖扣,我絕不會記錯,我托人查過,那個標誌是獨有的,市麵上根本沒有流通!”
“什麼?我哥書房也有?”
顧意歡仍舊感到難以置信。
薑清清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你哥的袖扣是哪來的,但是陳音絕對不簡單。”
顧意歡皺著眉,聲音裡帶著痛心“
“可你資助了她整整五年啊!她怎麼會……?”
“我也無法斷定她如今究竟是誰,又變成了什麼樣。”
薑清清的目光移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翻湧著錯綜複雜的情緒。
她輕聲說著,仿佛一聲歎息:
“歡歡,人心難測,尤其是曾經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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