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市集的瞬間,王小飛看見一名人類攤販正陪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妖怪興高采烈地自兵器店走出。妖怪高逾丈餘,頭顱如虎而軀體人性化,穿著簡單的獸皮短衣,一身黑黃交織的獸毛覆蓋全身,持一把鋼鐵巨刀,看起來威嚴恐怖。
令人驚訝的是,人類商人對其毫無畏懼,還熱情地擊掌,仿佛彼此是久違的知己好友。四周的妖怪也習以為常,不見絲毫異常。這種和諧共處顯然已成了尋常場景。
王小飛驚呼一聲,連忙詢問小雨:“人類和妖怪為何可以這樣和諧生活在這個集市?”
小雨似乎對王小飛的驚愕表情甚感興趣,微笑著多看了幾眼後,方才解釋道:“這是一座連接人、妖兩族交易的市場。由於妖怪在工藝精細度上不如人類,人類的物品在妖族之中非常搶手。但考慮到往昔妖族常有的偷竊或搶劫行為可能會危及人妖間的和平共相處,妖皇便下令設置了此類集市,供兩族物資互換。妖族會以采集於深山的珍寶、藥材和其他物品,與人類商販交換所需物品,這樣集市便慢慢在人妖間流傳下來,因為相互的需求使其合理存在。為了防範未知的入侵者,每地都設下了幻境迷障,隻有手持許可證的人類商人能入內交易。因此,你也不必驚訝於人類和妖族之間的行為,本質就是交易。”
接著,她指向一隻老虎妖怪:“那個妖怪應該是來買刀的。畢竟在妖族內部易起摩擦,兵器更換是很尋常的。它或許頻繁造訪這裡,和店家已經熟絡起來。”
王小飛呆住片刻,望向周圍形貌各異、神情凶惡的妖怪,有些擔憂地詢問:“你們妖族之間能信賴嗎?不會誤傷對方吧?”
小雨疑惑問道:“當然了,你們人類不是也是如此嗎?”
王小飛思考了下答道:“確實如此。”
仿佛想起了什麼事,小雨正色說道:“你可不能輕視我們妖族。雖有些宵小貪婪,但我族大多數成員擁有強烈的自尊。妖皇命令開放集市以來,我們鮮少出現竊盜行徑。”
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傷到小雨,王小飛內心後悔不迭,他歉疚地對她道:“對不起,小雨,我這張笨嘴說了不該說的話。我……”
小雨嫣然笑道:“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的無心之舉。我隻是希望你知道,我們妖族也是有生命、感情和尊嚴的存在。隻可惜你們人類對我們的誤解太深,不願意主動接納理解。想來,若能像在集市這般和睦相處,豈不是更好?”
王小飛讚同地點點頭:“確實,和睦共處是最好的。小雨,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我會用全新的視角看待你們。”
接著他模仿先前那名商人,伸出右手。小雨見到這個場景,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兩人相握,各自輕擊三次作為致意,繼而露出笑容。
“我相信你。”小雨開心地說:“我們接著走吧。”
漫遊市集一段時間,王小飛方領悟到何謂千奇百怪。熙熙攘攘的街上妖怪繁多,有的身形彪悍,有的肩載翅膀或滿身羽芒,有些則是荊棘叢生,還有一些樹木仿佛遊弋於其中。
妖怪們的衣著各具風格,多數簡單粗糙,甚至有些人幾乎袒露無遮,對王小飛和小雨的出現並未感到詫異,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儘管心中稍覺不安,王小飛仍努力維持常態,偶爾向投來目光的妖怪回以微笑。
沿途的經曆讓王小飛感慨萬千,妖怪市鎮中的許多商品難得在人類世界獲取,價格甚至有時貴重得幾乎求而不得,而人類的商品雖常見,但在妖族手中卻是昂貴之物。見到人類商販輕易便獲利豐富,不禁心有所動,決定借此機會詢問小雨如何取得交易證件的事。
"喂,小弟弟,來這邊看看,這有朵珍貴的情侶花,送給你的小女友多浪漫呀!"一妖商熱情地擋在了王小飛前麵,大聲的推銷。麵對這種情況,小雨臉蛋微紅,轉過頭去。
王小飛尷尬地笑了笑:"其實……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妖怪店家毫不退卻:“沒關係,朋友間分享也無妨嘛!”隨後向王小飛眨了個眼神,似乎有意。
"哈哈哈……多謝多謝,但我們就不必了……"說著,王小飛拉起小雨快步前行,隻聽得身後有一聲嘀咕:“傻小子……”
拉住小雨走了一會兒,王小飛才放手。本打算回頭解釋些什麼,隻見小雨麵帶慍色,怒視著他,當他轉回來時,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轉身離去,還“哼”了一聲。不明所以的王小飛忙緊跟其後。
不久後走出市井繁華處,王小飛驚訝地問:“小雨,你怎麼了?我們要去哪兒?西王叔叔呢?”
小雨不耐煩地回答:“沒事兒,你找地兒坐著,我一會兒來找你。”語氣充滿不滿。
王小飛一臉疑惑,無法理解為什麼小雨忽然心情大起波瀾,隻好沉默地依言,在一棵大樹下坐下,看著小雨漸漸遠去,心頭不禁一陣頭痛。女人,總是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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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於小雨為何生氣的王小飛感覺到肩頭被輕觸,回頭發現一隻戴著書童帽的烏龜妖怪帶著媚眼看他。他好奇地反問道:“這位妖兄,有何貴乾嗎?”
妖怪咯咯一笑,悄悄湊過來在他的耳邊說:“公子,有興趣嘗嘗新鮮玩意兒嗎?我們剛進了一批極好的貓兒、兔子、狐狸,想不想試試?”
王小飛立刻明白過來,輕笑回絕:“不用謝謝,我不餓。”說完,他徑自轉過身忽略了那隻妖。
然而,看到這一幕,龜妖笑得更為歡快。更加熱忱地輕聲道:“公子您是頭一回來吧?沒事,跟我來吧,我保證你會滿意的。”說罷,試圖將王小飛拉向路邊的一棟小樓。
王小飛初次到來,豈敢隨意跟隨陌生的龜妖?他慌忙說道:“喂,你想乾什麼?我說過了我不餓。快放開我……”
但龜妖置若罔聞,仍舊殷勤地拉著王小飛走向小樓:“公子,彆緊張,去了就會明白。”眼看就要擺脫不了,王小飛驚愕之餘,隻見那小樓內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妖衝了出來,圍繞在他周圍。她們正是貓咪、兔子和狐狸。王小飛終於有點就明白了!
女妖們七嘴八舌地說:“公子,進來耍一會兒吧……”“來吧,偶爾玩玩也無妨。”“來嘛,體驗一下,保證讓你滿意哦。”
王小飛連忙阻止道:“不用了,我沒有錢。請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龜妖見王小飛並未動搖,隻好停止拉扯,轉而命令女妖們:“姐妹們,看樣子公子不喜歡這樣的。趕快換下形象。”
聞言,女妖們齊齊嬌笑道,身體輕輕搖擺,瞬間變了樣。這模樣令王小飛大吃一驚,原先妖豔的樣子他還略感不適,而現在,她們個個身材窈窕、貌美如花。這樣的,他的自製力如何經得起考驗?想到這,王小飛不再猶豫,加大力氣想要掙脫。
龜妖誤以為王小飛沒有帶錢或者對此不感興趣,急忙解釋:“公子,外頭哪裡有這樣的享受?不想嘗試新奇的滋味嗎?看在你初次來店裡的麵子上,隻用你的外套做押金,絕不多收額外費用。”
聽到這些,王小飛有些動搖,雖然口上還是推辭,但腳下已不由自主地隨龜妖和眾女妖往小樓走。龜妖和女妖們愈發熱情地挽著他。她們讚美他的帥氣和儀表,甜蜜的話語讓王小飛徹底迷失自我……
在王小飛即將踏入紅色的大門時,小雨突然大聲喊道:“王小飛,你要敢進去?以後我再也不理你了。”
聽到小雨的聲音,王小飛猶如觸電,哪裡還敢前進?立刻扭轉身來,用力從女妖們的包圍中掙脫,飛奔向小雨。
那些妖嬈的女子見到小雨似乎與他關係親密,頓時失去了興致,遺憾地離開了。隨後,龜妖指揮女妖們返回小樓,自己也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王小飛紅著臉跑到小雨麵前,尷尬地說:“哎,那……小雨,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剛才險些被這群妖怪帶走。”
小雨怒目圓瞪看著他,問:“是不是我妨礙到你了?”
“哪有這回事啊,小雨你彆開玩笑了,怎麼會嘛?”王小飛趕緊反駁,“我……”
“快走啦,你這個花心的家夥!”小雨沒等他說完就打斷,語氣裡滿是慍怒。說完頭也不回徑直向前。
王小飛回頭看了一眼小樓,暗自嘀咕:“美色誤人呐!”隨後對正前方的小雨喊了一聲:“小雨,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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