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領主玉散發出的霞光照耀下,王小飛與小雨繼續下沉。
因失血過多,王小飛此時也已陷入半昏迷,他僅能通過默默地想象下沉來避開張道士找到他們。兩人相擁,緩緩向深處下沉,直到王小飛全然昏睡後方才暫停。
不知過去了多久,領主玉忽然有所反應,綻放出淡綠的光暉,逐漸融入王小飛體內,穩固著王小飛越來越微弱的心脈。光暉順著他的脈絡,一點點治療王小飛每寸受傷的地方。
時光靜靜流逝,如水麵波紋輕輕推動。
王小飛的意識如同漂浮於水麵的枯葉,時起時落。被波瀾打入深海,意識不清;每當被波濤推送觸及水麵,則重煥意識清明。每一次與水麵觸碰的頻率提高,讓他逐漸回神。
慢慢睜眼,四周全是石頭泥土,他辨不清身處何地。王小飛迷茫地看著懷中的小雨,然後四下環顧,試圖回想起來。
"我和小雨好像落在了地下……"
猛然意識到此景,他趕緊轉身,伸手輕觸小雨的鼻翼,發現她呼吸已漸平穩,口鼻的鮮血已然止流,但她仍人事不省,安靜躺在他臂彎間。她潔白的衣服上血漬斑斑,格外醒目。
麵對此景,恨意不由自主湧上王小飛心頭,他看向四周,確認了這是地底。他深深歎了一口氣,看樣子逃過了那道士的追殺。
再次轉向小雨,他心疼地幫她輕輕揭開嘴角殘留的血痂。還好小雨沒事,如果不是因為保護他,小雨也不會身受重創。
稍頃,他腿上傳來麻痛感,左手抱著小雨,右手支撐身體,嘗試挪動了一下腿。腿部仿佛遭受雷擊,瞬間痛得皺起眉。
"我們在地下待了多少時間呢?"麻痛感讓他禁不住思考這個問題。
突然,他察覺不對勁,迅速檢查肩部和手臂,意外發現他先前的劍傷竟已痊愈,傷口下的皮膚完好如初,毫無疤痕。
他對這一現象感到困惑,如果不是還有懷裡昏睡的小雨,恐怕他都要以為是一場夢境或者幻覺了。
取出領主玉,王小飛自語道:"又是你救了我們嗎?你的神奇實在令我難以置信,有點舍不得還給山人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雨的傷情尚未知曉,需要儘快救治。”王小飛心生憂慮,他輕手輕腳地將小雨馱起,朝著一個預想的方向前進。
王小飛不知方向,一路往前,好在路途較為順暢,沒有過多的阻擋。此時的王小飛並不急於出地,免得再次遇見張道長,所以他們靜靜地在地底下走了好幾個時辰。
儘管王小飛並未練習過武功,但因為領主玉的影響,他的體魄已今非昔比。背著小雨前行幾個時辰,他依然覺得體力很好。時機漸近,他緩緩起身,向上傳去。
...
浮至地麵,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微傾的小坡。稀疏的樹木點綴其間,地麵微微散落幾片草屑,小鳥好奇地看著從地下探頭的二人,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望著周圍空蕩蕩的世界,王小飛內心迷茫。儘管目前處境還算安全,他卻失去了方向。連厚土城在何方都難以分辨,更何況帶著昏迷的小雨,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無計可施,他隻得走向小坡頂端,希望能借助地形判斷位置後再定計策。途中,王小飛忽聽到山坡另一邊傳來隱約的獸咆和人的訓斥。
"有人嗎?"他暗自歡喜,若有路人指點,或許能早點離開這裡。
急切中,王小飛快速走向另一邊坡頭。站在山頂往下望去,隻見四頭站立的巨大棕熊圍困住了兩名與他年齡相仿的人。一位身材魁梧的青年大漢,眉眼深邃,極具震懾力,手持一把大刀奮力抵擋四隻巨熊。
青年刀法高超,每一招都迫使熊群後撤。其中有兩頭已被擊傷,但他們依舊沒能突破棕熊的包圍圈。另一位則相對矮小,看著還有點熟悉,但他隻是躲在高大青年身後大聲呼喝指揮,並沒有出力。
令王小飛驚奇的是,這四頭熊竟然能夠保持人類姿勢且行動默契,絕無普通野獸的蠻橫。然而它們身上依然充滿獸性,少了些妖物的靈動感覺。
戰鬥中的大漢突然轉頭,憤怒斥責:“你這逆徒!還不快來幫我!”後者的體型雖然消瘦,一聽之下卻是賣力揮舞著手中的刀,答道:“師傅放心,徒兒替您看守後路,以免您分心。隻需堅守前方即可,後頭有徒兒攔下。”
青年一麵奮力抗擊,一邊痛斥:“彆逗了!身後什麼也沒有,守什麼?”
矮小的青年並不臉紅,狡辯說:"師傅,現在可能沒有,過會兒就不一定了!"青年正欲再次斥責,但麵前四頭巨熊的攻擊更猛烈了,迫使他不得不全身心投入防守。身後的小青年仍在手忙腳亂地舞動著刀,一邊還傻笑怪叫。
既要抵禦熊的進攻,又要防止後邊瘦削小青年亂揮刀傷到自己,讓大漢倍感無力。
王小飛深知事態嚴峻,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身為一名獵戶,怎能任憑野獸襲人?他在心底暗自盤算:雖然自己的技巧無法抗衡妖魔鬼怪,但對付幾頭熊應該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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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不能助其脫困,自保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打定主意,他輕輕的把小雨藏在一棵大樹下麵。然後彎腰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用力擲向一頭巨熊,並迅速尋找下石頭。他連續擲出石頭,第一枚狠狠地擊中一頭巨熊腦袋。
雖然皮粗肉厚,但巨熊仍忍不住痛楚咆哮,轉頭朝王小飛望來。青年大漢抓住機會,趁其失神之時一刀刺入熊腹,順勢反手一拉,巨熊肚子裂開一道大口,血水湧出,隨後轟然倒下。
其餘巨熊見夥伴倒地,瘋狂地向青年撲來,青年手忙腳亂地抵擋攻擊。
此時王小飛已繞至戰場邊緣,他投出手中的大石頭,退後一步擺出挑釁姿勢。巨熊回頭,向他發起怒吼。
看到王小飛的到來,青年明白了這是來幫他的。感激之餘大喊:“多謝兄弟!”說完,他揮舞起刀避開前方巨熊,突然轉向右邊那頭弱小得多的棕熊攻擊。那熊意識到自身不如對手,數聲重擊下傷口遍布身體,倉皇撤走。先前的巨熊緊跟著上前,青年急忙橫刀格擋。
另一邊的王小飛敏捷地躲避著巨熊的衝擊,偶爾出手反擊,但攻擊似乎撞在硬牆上一樣無處著力,痛苦不堪。
如今青年集中精力對付一頭巨熊,行動如魚得水。他逼近砍了幾刀後迅速閃回,奪下瘦小青年手中的刀,順便還踹了對方一腳,對王小飛喊道:"夥計,這熊皮糙肉厚,不用武器不好對付。"說完,將刀甩給王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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