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飛效仿著他的姿勢坐下來解釋:“沒有什麼,可能是有些原因促使他沒有對我下手,剛剛也沒有認出來。對了,你怎麼會在深夜裡被他窮追不舍呢?”
空禪擺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回答:“不小心壞了他的好事。原本打算躲避幾天,沒想到七八天前不知怎地就被他盯上了。無奈,實力不如他,隻能四處奔逃,現在已經快把整個九黎國南方跑了個遍。後來知道天水城會有海中的種族到來,而且人多勢眾,他也不敢過分妄為,所以我就來到了這裡。嘿,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你。那你呢?發生了什麼事?”
王小飛看了看自己,略顯不好意思地說:“練功不精,讓人給打傷了。”
空禪沉默良久,真誠地說道:“你已經很不錯了。初遇到你時,和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彆。”說到這裡,他假裝識破了什麼,悄悄問道:“喂,你該不會是吃了仙丹吧?才過幾天就有這樣的大轉變。說實話,剛開始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哦,對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妖怪呢?”
提到小雨,今天本可以去接她的,可如今他形象不佳,便心神不寧地解釋道:“她出了點事,這幾晚沒在我身邊。”
空禪似信非信地點點頭,眼神流轉接著詢問:“那你能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嗎?”
王小飛困惑地反問:“什麼怎麼回事?”
空禪上下摸了摸他的身體,疑惑地說:“你這身本領是打哪兒來的?不會那個妖怪用非法手法助你迅速成長吧?你得明白,修行重在持之以恒……”
王小飛一把打開他的手:“胡說八道,全憑運氣罷了。”
空禪撫摸自己的禿頭:“說到運氣,剛才才叫真正的好運。要不是那個夜魅多疑,誤認為我們聯手對付他,我們哪有那麼容易逃脫!哈哈,我敢肯定,他以後再也不會忘了你了。”
聽到這裡,王小飛心中一顫,惹上這個大家夥確實是個麻煩,特彆是他還是個鬼魂。但他轉念想到,他與武烈、範二師徒在這個天水城造成的混亂又少嗎?反正已成事實,便隨意地說:“隨它去吧,至少我記住了他。”
空禪專注地看著他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站起來拉起王小飛:“挺有趣的!你住哪兒?要不要順道送你一段路?”
順著空禪的力道,王小飛站起身,歉意地說:“住在城北的大城小棧,真不好意思。我渾身酸痛,怕是走不動了。”
空禪輕鬆地擺手:“小事一樁。佛教人士樂善好施,如果方便的話,捐些銀子就更好了。”
聞言,王小飛苦笑一聲,身上的內傷讓他輕輕咳了幾聲:“你這冒牌和尚,一會兒自稱小僧,一會兒又喚我我我。整天就想著財啊財的!”
空禪沒有作任何解釋,隻揮了揮手道:“胸懷廣大者掛念天下福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形象足以讓人膽寒嗎?這是為早出晚歸的人考慮。”
王小飛順勢接口:“你若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我渾身都疼。趕快送我回去吧,天很快就要亮了。”接著身子倚偎上了空禪。
空禪被他壓得苦不堪言,滿臉痛苦地說:“老大,你就彆全貼我一身了。我們逃了七八天,連個囫圇大氣都沒來得及喘,剛才那招‘至福梵音’差點揭了我的底牌……我都誠心幫你,你也幫幫我吧!”
王小飛不搭理他,繼續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辛苦你了……”
兩人互相支持著對話,步履蹣跚向城北走去,背影在黎明的微光中漸漸消失……
不遠處的小巷深處,
空禪鬆開了王小飛,做了一個慵懶的動作:“咱們到了!這麼點路,你可以自己走進去了麼?”
王小飛疑惑地頓住,空禪似乎沒打算跟他一起進門,於是問道:“你不會和我一起進去嗎?”
空禪對著他輕輕搖頭,解釋道:“夜魅步步緊逼,誰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再次找上門,我不願你們受牽連。”
王小飛心想這倒是事實,但他不能拋下空禪置之不理,因此說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還有幾位朋友功夫不錯,大家一同迎戰也不是沒辦法。”
空禪嘻笑道,指向王小飛:“你這種能派得上用場的嗎?自己小心才是真,以為鬼王吃素的啊?真想幫我忙的話,不如借點銀兩應急。”
王小飛無奈笑了笑,他個人確實有財物,但昨晚更換衣物並未帶在身邊,於是對空禪提議:“錢財充足,走,跟我去旅館,我把銀子給你。”
空禪頓時泄了勁兒,歎息道:“嘿!你這人,我幫你這麼多,都不能讓我蹭一點,借也不肯借,想必真是個窮光蛋。我怎就沒交幾個大方的朋友呢?唉!好了,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說完他擺了擺手,一躍攀牆而出,轉眼不見。
王小飛還想再挽留,空禪的背影早已不見……
望見屋簷下已無他人,王小飛搖頭不再去深思,慢慢走向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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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已微亮,街道上行人開始增多。
王小飛披了一件撿來的衣物,雖裝扮怪異,但仍不顯出血跡斑斑的模樣。
街道不算長,很快就抵達旅館前,一腳邁入門廊的瞬間,耳邊嘈雜的用餐喧囂直衝而來,這和昨晚相比,如回到人間一般的溫暖感油然而生。
他望向前方,看到明華與荒天塵焦慮地坐在靠近門邊的桌前,他們二人安然無恙。
兩人瞧見王小飛,臉上現出喜悅之色,一同迎上前去。
王小飛心緒放鬆,所有疲憊瞬間湧現,仿佛耗儘最後一絲力氣,身體軟綿綿地倒在明華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