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將AK47的槍口從鄭純身上挪開轉向殿內那些瑟瑟發抖的禁軍。
“鄭公公你剛才說什麼?咱家?”
他往前踱了幾步,那黑洞洞的槍口在幾個禁軍麵前晃了晃嚇得他們差點癱倒。
“在這燕王府你也配稱咱家?”
聲音不高,卻讓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
AK47的槍口微微一沉指向了鄭純那不爭氣的雙腿。
“你不是喜歡讓人給你揉肩捶腿嗎?不是喜歡作威作福嗎?”蕭戰一步步逼近,話語像冰碴子般砸在鄭純心頭,“我燕王府的人,是你這種貨色能動的?”
鄭純渾身抖得不成樣子,一股騷臭味從他褲襠處散開,熏得人直皺眉。
“蕭戰!你敢!咱家……我是欽差!你殺了我陛下不會放過你的!燕王府上下都要陪葬!”
“陪葬?”蕭戰嗤了一聲,“我們不殺你就能活?聖旨上怎麼寫的你當我瞎?我父王忠心耿耿落得個畏罪自儘!我們燕王府從那道旨意下來,就沒活路了!”
他猛地轉身,麵對那些手持兵刃的家將護衛。
“諸位!這老狗剛才怎麼作踐我們王府,你們都聽見了!他怎麼對郡主,你們也都瞧見了!他還想把我們府裡的女眷當成什麼玩意兒!”
“王爺屍骨未寒,這閹人就敢這麼猖狂!我們要是還忍氣吞聲,怎麼對得起王爺的在天之靈!”
“他剛才不是還想動郡主和秋霜姑娘嗎?!”人群裡,一個漢子吼了出來,脖子上青筋暴起。
“打死這個狗閹人!”
“為王爺報仇!”
“殺了他!”
壓抑的怒火瞬間炸開,幾個被鄭純先前言語輕薄的小丫鬟,此刻也是小臉煞白,拳頭捏得緊緊的。
“蕭戰,你煽動他們……”鄭純看著那些紅了眼的家將護衛一步步圍攏過來,話都說不利索了,連連後退。
蕭戰往旁邊讓開一步,空出了位置,聲音冷得掉渣:“我燕王府的人,不受這種醃臢小人的鳥氣!他該死!”
“啊——!”鄭純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老護衛第一個衝上去,一腳將鄭純踹翻,手裡的樸刀刀背照著就砸了下去。
“狗閹賊!敢欺負到我燕王府頭上!”
“打死他!”
“讓他曉得燕王府的厲害!”
人潮瞬間淹沒了鄭純,拳頭,腳,刀鞘,棍子,雨點般落下。
鄭純的慘叫和求饒很快變成了模糊的嗚咽,最後徹底沒了動靜。
血沫子四下飛濺。
蕭雲裳扭過頭,不忍卒睹,卻被蕭戰輕輕拉住了胳膊。
“姐,彆躲。看清楚,這就是我們的選擇。從今天起,燕王府,沒回頭路了。”蕭戰的聲音很輕,卻一個字一個字敲在她心上。
秋霜和秋思幾個丫鬟抖得厲害,但看著地上那灘爛泥,先前那股子憋屈和恐懼,倒也散了不少,隻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們一片茫然。
片刻之後,人群散開,地上隻剩下一團模糊血肉,早沒了人形。
濃重的血腥氣在大殿裡彌漫開來,所有人都沉默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看看地上的東西,又看看蕭戰。
欽差,就這麼沒了。
天,好像真的要塌了。
蕭戰的視線投向那些癱軟在地,抖個不停的禁軍士卒。
他走到一個甲胄還算齊整,像是小頭目的禁軍麵前,那人“咚咚咚”就磕起頭來。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小的王一川,隻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蕭戰用AK47的槍管,輕輕在那人額頭上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