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永遠對著敵人!誰他媽敢對著自己人,老子現在就擰下他的腦袋!”
“這個,叫扳機!扣動它,敵人,就會死!就這麼簡單!現在,排好隊,每個人,對的那個草人,打光一個彈匣!誰打不中,晚飯沒肉!”
“砰!砰砰!”
“噠噠噠噠噠!”
新兵們,哪裡還管什麼準頭,一個個興奮得滿臉通紅,對著遠處的草人靶子,瘋狂地傾瀉著火力。
子彈橫飛,硝煙彌漫。
演武場,變成了一場盛大的,狂歡的慶典。
秦蒼和張威,站在點將台上,看著下方那群如同瘋魔了一般的士兵,麵麵相覷,表情古怪。
“蕭兄……這……這能行嗎?”張威看著一個士兵,因為後坐力太大,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槍口朝天,打出了一串““煙花”,眼皮狂跳。
“這哪是練兵,這分明是……潑婦打架啊。”
蕭戰卻毫不在意。
“我要的,不是神射手。”
他看著那些,在最快的時間裡,學會了換彈匣,把槍口對準敵人,並且敢於扣動扳機的士兵,眼神裡,透著滿意。
“我要的,是一群,敢於把這雷霆,潑灑向敵人的,瘋子。”
“這就,足夠了。”
他轉過身,看向王府那扇沉重的大門。
大門外,秦蒼的三千龍驤衛,軍容鼎盛,殺氣衝天。
“王霸。”
“世子!”
“開城門。”
“給鎮國將軍,送禮!”
燕王府外,龍驤衛的軍陣,如同一片黑色的鋼鐵森林,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中軍大纛之下,秦蒼身披玄鐵重甲,端坐於高頭大馬之上,麵沉似水。
他派出的斥候,已經回報了數次。
燕王府內,先是傳出喊殺之聲,隨後,又響起了雷鳴般的,從未聽過的詭異步伐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蒼久經戰陣,心中早已生出警惕。他沒有急於攻城,而是下令全軍戒備,想看看那蕭戰小兒,到底在耍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
“吱呀——”
那扇緊閉了數日的朱紅正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緩緩地,打開了。
所有龍驤衛的士卒,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目光如刀,死死地盯著那道越來越寬的門縫。
他們預想中,會看到蜂擁而出,做困獸之鬥的王府家將。
或者,是那蕭戰小兒,親自出府,跪地請降。
然而,接下來出現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當場石化。
率先從門裡出來的,不是人。
是一輛……車?
一輛用破木板和鐵皮胡亂釘起來的,像個移動茅房的,醜陋的獨輪車。
車前,一麵巨大的鐵盾上,畫著一個無比醒目的,傻乎乎的豬頭。
一個身材肥碩,麵如死灰的胖子,正站在車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他的頭頂,一根竹竿高高挑起,一麵散發著不可名狀氣味的褲衩,正在風中,風騷地飄揚。
整個龍驤衛的軍陣,陷入了一片死寂。
數千名身經百戰的精銳,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看著那輛“豬頭戰車”,緩緩地,吱吱呀呀地,駛出了王府大門。
這是……什麼東西?
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