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殺了他,殘忍百倍!
這是要將他的驕傲,他的信念,他的畢生所學,全部踩在腳底下,再狠狠地碾成粉末!
“士可殺!不可辱!!”
秦蒼發出一聲悲憤到極致的咆哮,他猛地舉起手中的佩劍,朝著自己的脖頸,狠狠抹去!
他要用死,來捍衛自己作為一名武將,最後的尊嚴!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
秦蒼隻覺得手腕一麻,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他那柄跟隨了他半生的佩劍,脫手而出,旋轉著飛了出去,“當啷”一聲,掉落在遠處的血泊裡。
李四吹了吹還在冒煙的槍口,咧了咧嘴。
蕭戰看都沒看那把劍一眼,隻是淡淡地開口。
“把他,給我綁了,帶回王府。”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燕王府,新兵營,總教習。”
他又掃了一眼那些在血泊中呻吟,或是嚇得癱軟在地的幸存龍驤衛。
“這些,是你第一批學生。”
……
次日。
燕王府,一間乾淨的客房內。
秦蒼被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布衣,坐在床邊。他沒有被綁著,但那扇關著的門,和門外站著的兩個持槍護衛,比任何繩索都更加牢固。
他一夜未睡,雙眼布滿血絲,眼神卻像一潭死水,沒有了憤怒,隻剩下無邊的灰敗。
門被推開。
蕭戰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
他將粥碗放在桌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蕭戰!”秦蒼的聲音沙啞,如同兩塊砂紙在摩擦,“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蕭戰拿起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頭也沒抬,“太便宜你了。”
“我說了,士可殺,不可辱!”秦蒼猛地站起,枯槁的臉上,終於再次燃起一絲怒火。
蕭戰終於抬起頭,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辱?”他笑了,笑聲裡滿是嘲諷,“秦將軍,你那點可憐的驕傲,連同你的三千龍驤衛,昨晚,已經一起化成灰了。”
“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你沒有兵,沒有劍,沒有官職,甚至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你隻剩下兩樣東西。”
蕭戰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你這條,被我攥在手裡的命。”
他又指了指秦蒼的腦袋。
“和你這滿腦子的,練兵打仗的本事。”
“我不需要你的忠誠,那玩意兒一文不值。”蕭戰站起身,走到秦蒼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隻要你的本事。”
“這不是商量。”
“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