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趙牧跟秦簡簡單的說了兩句,便帶著王武和聞誌離開。
隻是剛走了一會兒,聞誌便疑惑道:“牧哥兒,你這是去哪兒?這不是去縣衙的路啊。”
趙牧沒好氣的看著他,問道:“怎麼,難道你還真想讓我給那位陳縣令孝敬二百兩銀子?”
聞誌瞪大眼睛,驚訝道:“啊?那你剛才……”
趙牧無奈的歎口氣,道:“我剛才嚇唬他們的。”
聞誌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他們知道你隻是嚇唬他們,他們又過來敲詐我們怎麼辦?”
趙牧輕笑一聲,道:“我們又不進城,他們真要想抓你,讓他們直接出城,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聞誌嘿嘿笑了笑,摸著頭道:“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出城!”
其實出城還是敢的,畢竟那麼多貴人子弟動不動就喜歡出城打獵,一些公子哥甚至專門以羞辱難民為樂。
這些難民還未走到絕路,對於這些貴人,他們心中依舊有著天然的畏懼。
而方德和李雄自然也敢出城,他們身上披著那層衙役的皮,普通百姓自然更是畏懼如虎。
這些難民剛聚集到城門口的時候,往往兩三個衙役就能把幾百個難民訓斥的跟孫子一樣。
甚至,三五個人就敢當著幾百人的麵明搶豪奪。
那時候,難民們剛到城外,不少人身上還有一些銀子。
可好多都被那些衙役、幫閒給搶走了。
除非等到什麼時候,太平縣外麵的難民跟鎬州城下的難民一般開始吃人,這些狗仗人勢的家夥才會一直躲在城內不敢出城。
如今雖然還沒到那個地步,但如果專門為了抓捕聞誌出城,他們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在城內聞誌或許還有所顧忌,但在城外他可什麼都不怕!
趙牧點點頭,道:“走吧,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才出來大半天,但趙牧卻覺得好像過了很長時間。
尤其是想到劉家家主和齊家家主那些老狐狸之間的相互算計,趙牧就覺得心裡不是一般的淒涼。
剛穿越的時候,趙牧覺得自己的心很硬,甚至是有些冷血。
後來因為遇到黃婉和王武一家,才漸漸地變軟。
可經此一事,他突然又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太過慈悲。
尤其是想到劉家家主真正的目標,他總有一種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哪怕他有前世的經驗,各種見識遠超這個時代幾百年。
可在人生閱曆上,他比這些老狐狸差遠了。
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小王莊,回到那個可以讓他感覺安心的地方。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方德和李雄。
隻是他雖然放過了二人,但有了他之前的那些話,相信那二人也不敢輕易造次。
否則,下次他真會拿著二百兩銀子交給陳縣令,請陳縣令出手替他解決這兩個畜生。
對於一個縣令來說,二百兩銀子或許不算多。
可若是二百兩不行,那就三百兩、四百兩甚至是上千兩!
隻要給趙牧足夠的時間,他就一定能拿出令陳縣令滿意的數字。
或許最後付出的代價,要遠遠超過直接用錢收買方德和李雄兩人。
但對於這種無恥至極的敲詐勒索,趙牧從來都不會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