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通雖然覺得不公平,但事實上又哪有所謂公平的作戰?
如果想要公平的作戰也不是不行,但他起碼要早生個一千多年才行。
可他既然生在這種亂世,那便隻能無條件的接受一切。
被箭雨身穿的,並非隻有城牆上那些守卒。
一些箭雨直接躍過城牆,飛入城**到一些不走運的倒黴蛋。
那些離著城門最近的屋舍,許多都遭了殃。
雖說那些箭雨飛過城牆後就沒了多少威力,可也讓人心驚膽戰。
“將軍,守不住了!”
簡桓蹲在韓通旁邊,看著周圍的守卒一片一片的倒下,整個人都睚眥欲裂。
韓通瞪了他一眼,哼道:“守不住也要守!莫非你想當逃兵,讓你的家族跟著你一起蒙羞?”
聞言,簡桓不再說話,隻是透過城牆上的垛口看向外麵。
那兩萬蠻人此時已經兵臨城下,最前麵的蠻人距離太平縣的城門也不過隻有數十丈而已。
他們一邊衝鋒,一邊肆無忌憚的朝城牆和城**箭。
而他們這些人,卻被箭雨壓製的連身子都直不起來。
這一刻,他們的身子就宛若大蘄的脊梁一般。
挺不起來!
抬不起來!
直不起來!
“放箭!還擊!”
蠻人還未衝到城牆下方,簡桓索性把心一橫帶頭朝那些蠻人射箭。
雖然他一個人殺不死多少蠻人,可有了他的帶動,那些普通的士卒也終於有了反應,不再渾渾噩噩、戰戰巍巍的隻知道躲在女牆後麵。
經過逐北衛的還擊,那些蠻人也逐漸出現了傷亡。
不再像剛才那般,完全肆無忌憚。
太平縣北側的城頭上,一片片箭雨不斷綿延。
一盆盆燒的滾燙的熱油、金汁,順著城牆澆下。
那些想要登城的蠻人,被燙的吱哇亂叫。
“繼續!”
“澆油!”
“放箭!”
韓通站在城頭上,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一道道軍令。
隨著那一聲聲呼喊,整個戰場才終於有了一番戰鬥的模樣。
呼!
韓通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些看不起自己。
他雖然是逐北衛的主將,可他剛剛的表現卻跟那些普通士卒沒什麼區彆。
甚至,他竟然還出現了一絲畏懼。
因此,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逐北衛主將的身份。
逐北衛也因為他這個主將,倍感蒙羞。
可當看到身邊這些士卒紛紛動起來之後,韓通又突然覺得有些釋然。
雖然擔任逐北衛的主將多年,可他跟蠻人打仗的機會卻很少。
以往這些蠻人南下打草穀,並不會出現在太平縣這個方向。
而是派人在周圍的村落劫掠一番,便會迅速離去。
因此,逐北衛或許跟蠻人打過一些小規模的遭遇戰。
可真正的大戰,卻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