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隨從打扮的人,實際是隴右闞氏的一名門客。
而且,還是闞氏家主的心腹。
彆看闞喬曾是朝廷的偏將,麾下掌管著兩三千人馬。
但在闞氏,這位心腹的分量其實比闞喬還要重一些。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的。
闞喬先前雖然隻是一名偏將,但他乃是闞氏家主的嫡長子,等闞氏家主百年以後,他繼承家主的可能性最大。
到那時,兩人的地位也會反過來。
因此,這名心腹對待闞喬的時候也是十分尊敬的。
並沒有因為他是闞氏家主的心腹,就給闞喬甩臉子。
那樣的話,就算他再有能耐也離死不遠了。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
說的好聽,他是闞氏的門客。
但實際上,他們就跟闞氏的奴仆也差不多。
隻不過,他們的地位要比奴仆高上許多。
而且,生死也不會完全掌握在闞氏手中。
闞喬盯著這名門客,問道:“七叔,我問你句話,你要仔細回答我。”
這名門客叫做許七,因此闞氏的小一輩都習慣叫他七叔。
許七似乎猜到了闞喬會問什麼,他當即笑道:“公子可曾聽過,得隴望蜀?”
闞喬愣了一下,疑惑道:“七叔的意思是,將來我們不會出兵關中,而是進兵蜀州?”
許七笑道:“這隻是眼下的一種可能,至於將來究竟要進兵蜀州還是出兵關中,還要看這位趙將軍的表現。”
闞喬不解道:“可是自古以來,凡是占據蜀州者,從沒有一統天下之人。”
許七嘴角勾笑道:“那是因為那些人隻占據了蜀州,而我們若是拿下蜀州,便可坐擁蜀州和隴右二地,自然非那些人可比。”
闞喬狐疑的看著他,問道:“七叔說的可是真的,不是真的騙我?”
許七點點頭:“這是自然,如若真的騙你,我隻需說將來要進兵蜀州便可,也不必加上那句看趙將軍的表現。”
聽他這麼說,闞喬才算是點了點頭,表示相信。
他沉吟片刻,說道:“七叔可知道,我為何不願與這位趙將軍結仇?”
許七愣了愣,問道:“結仇?為何用這個詞?”
闞喬解釋道:“若是將來我們出兵關中,豈不就是要與這位趙將軍結仇?而且還是生死大仇!”
許七笑笑,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闞喬繼續道:“先前我曾經親眼見過,趙將軍帶的人是如何將那些蠻人殺光的,雖然趙將軍的兵力不多,可隻要給他半年的時間肯定會發展成數萬人。”
“趙將軍既然連蠻人都可以殺光,而且前前後後斬殺了兩萬多蠻人,難道七叔覺得我們比蠻人還要厲害?”
“莫說是我們到時隻得到幾千匹戰馬了,七叔莫要忘記那些蠻人可全部都是騎兵!”
聞言,許七也感覺心頭巨震。
他並不是沒聽闞喬說過趙牧是如何殺蠻人的,隻是他一直都覺得闞喬多少有些誇張。
可如今再次聽闞喬提起此事,許七心中要比先前多信了三分。
作為闞氏家主的心腹,他自然是對闞喬這些小輩有些了解的。
闞喬作為闞氏的嫡長子,很少會如此信服一個人。
既然闞喬三番五次提出趙牧當初剿滅蠻人的事情,那此事絕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