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湯聲遲穿著簡單的亞麻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藍色長發披散在身後，月光與露台光線交織，叫人看不清眼底的真切情緒。
他反問：“虞小姐呢？我猜……不是靳上將。”
虞穎嗤笑，絲毫不意外他的回避，也懶得再繞彎子：“我投了你。”
“強強聯合、話題度夠，也不容易有麻煩，不是嗎？”
她說這話時實在太冷靜，不像是表明心意，而是置身事外，隻想要戀綜滔天流量。
湯聲遲歎了口氣。
“我不需要這樣。”
男人低頭失笑，看著手表指針走到它該有的位置。
“失陪，虞小姐。”
樓下客廳裡，氣氛正有些微妙。
艾米坐在中心沙發上，環抱著一個圓滾滾的雞蛋抱枕，現在心裡還砰砰直跳。
“艾米，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翎歌哼著小歌，手拿剛烤好的曲奇，歡快跑過來：“不舒服？”
“沒事的。”艾米搖搖頭，接過餅乾咬了一兩口，兩隻兔耳卻是耷拉著。
“可能是吹到冷風了。”她這般說。
但阿加泰斯是個宜人的小城，即便到了最冷的時節，也比大多數地方要暖和。
文衍聞言，給她接了一杯溫熱水，問：“剛才在花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蘇蘇，你下來啦。”
還沒等她回應，翎歌撲進莉蘇懷中。
艾米的眼淚瞬間湧現，卻強忍著沒掉下來。
現在還在錄節目，她不希望自己看上去太脆弱。
莉蘇被翎歌撞得後退，下意識接住她，卻敏感地察覺到一點細微的哭聲。
她鬆開手，慢慢走過去坐下，瞥見光腦手環還亮著。
熱搜界麵，貝加黛和遊書白的名字明晃晃掛在上麵，再聯想昨晚獸人給艾米投遞了心動短信。
蘇蘇便知，兔族雌性的委屈，絕不是吹了風那麼簡單。
她剛要站直，靳元生卻在這時走下來，一一看過客廳裡的人：“時間到了。”
“節目組說，約會名單貼在了花園門口，昨天互選的雄性獸人可以優先選擇約會項目。”
虞穎打斷他：“可現在有人的狀態不太好……”
她站在二樓，對剛才發生的事無一不知。
“沒關係的，你們先去，我和艾米先喝點水。”莉蘇做出催促的動作，眉眼彎彎。
“我剛剛在鍛煉了一會，正好需要休息一下，”她接著說，“艾米可以陪我麼？”
“可、可以的。”
女孩低下頭。
其他人也不疑有他，互相推讓著走了出去。
湯聲遲落在最後麵，臨近關門時，他扭過頭，含笑晏晏。
“手上的咬痕，記得處理。”
莉蘇驚覺抬頭，卻隻望見闔上的房門。
她這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於是便起身走到牆角的控製麵板前，劃動兩下。
第一天隻有他們三個的時候，節目組提醒過，客廳的攝像頭和樓上的攝像頭不在同一個控製，一般來說，他們可以自行關閉一陣。
當然，前提是不能乾擾《戀獄》平時的正常錄製。
隨著嘀嗒一聲，角落攝像頭的紅點暗下去，客廳隻餘下暖黃的主燈亮著。
“蘇蘇姐，你在做什麼？”艾米的聲音有些沙啞。
莉蘇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拿起紙巾盒，抽了幾張遞過去。
“現在沒人能看見了。”
她嘴邊的梨渦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