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歲,你明白了,你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稱呼他們。】
【你隻能叫他們“叔叔”和“嬸嬸”,儘管他們聽起來也並不情願。】
【你的黑發很普通,但那雙金瞳似乎讓他們感到格外的不安和反感。】
【“哥哥”開始肆無忌憚地叫你“小怪物”,有時甚至會偷偷掐你一下,然後迅速跑開。】
【4歲,“哥哥”欺淩越來越明目張膽。嬸嬸看你的眼神越來越像在看什麼肮臟的、會帶來厄運的東西。】
【你渴望親近,但當你試圖靠近嬸嬸時,她會像躲避瘟疫一樣避開。你試圖和叔叔說話,他卻總是很敷衍。】
【彆的孩子都有父母抱著,而你隻有冰冷的牆壁和自己的影子。】
【你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5歲,這天,你在花園的角落裡獨自玩耍,偶然聽到了聽仆役們一邊乾活一邊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雅努薩波利斯那邊又打起來了!又是那些‘黃金裔’鬨的!”
一個修剪花枝的仆役壓低聲音。
“噓!小聲點!那可是弑神的怪物啊!”
另一個掃地的仆役緊張地四處張望,“刻法勒的神諭,說是要他們去……去‘擊落泰坦’!天呐,連創造我們的泰坦都要殺,那不是違背天理麼?!”
“可不是嘛……自從他們出現,世道就沒安寧過。那場‘黃金戰爭’死了多少人啊!到處都是血和火!多少城邦都毀了!都怪他們!”
“我聽說,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根本不是人!是災禍的象征!誰沾上誰倒黴!”
“彆說了,彆說了……萬一被那個小少爺聽見就……”】
【他們不安地朝你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滿是畏懼和厭惡,然後迅速散開,仿佛提到了什麼禁忌。】
【你聽著這些零碎的話語,你不太明白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天下午,你在花園裡玩耍時,想去夠一朵高處的花,不小心被尖銳的樹枝劃破了手指。】
【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你好奇地看著,舔了舔,有點鐵鏽味。】
【“哥哥”這時竟突然出現,來搶你好不容易拿到的花,一邊搶一邊大聲罵你:
“金眼睛的小怪物!把你的臟手拿開!你不配碰它!”
長久積壓的委屈讓你爆發了。
你用力推了他一把。
他沒站穩,摔倒在地,額頭磕在了石階上,殷紅的血液瞬間流了出來。
你愣住了。
紅色的……他的血,為什麼是紅色的?而我的……是金色的?
叔叔正好回家,看到這一幕,不由分說地抓住你的胳膊,將你拎起來,大聲嗬斥:
“你這個孽障!竟敢傷我兒!”
他的力氣很大,捏得你生疼。
嬸嬸聞聲也衝了出來,看到兒子流血,立刻像瘋了一樣撲過來。
但又在離你一步遠的地方停下,似乎有點怕你。
她指著你尖叫:“怪物!我就說他是怪物!他會帶來災禍的!”
“你看看,現在就敢傷人了……他身體裡流的根本不是人的血!”
她轉向叔叔,聲音淒厲:“我受夠了,一天也忍不了了!必須把他送走!這個掃把星!”
“不然……不然我就去向那些反對派告發!說我們家藏著一個黃金裔!讓他們審判他!”
叔叔臉色大變,怒道:“閉嘴!你想讓我們一家都完蛋嗎?!他沒了,這些財產怎麼辦?你想讓我們一無所有嗎?!”】
【黃金裔……神諭……金色的血……怪物……】
【你在他們的爭吵中,你終於將所有的碎片拚湊了起來——那金色的血液,不是所有人的常態。】
【那被視為怪物的理由,那傳說中弑神的不祥之人……原來,指的就是你自己。】
【你是一名黃金裔。】
【一個不被期待,甚至被至親視為災禍的黃金裔。】
【你最終沒有被趕走,因為叔叔的貪婪戰勝了嬸嬸的恐懼。】
【但從那天起,你在家裡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你被鎖在一個更偏僻的房間裡,食物常常是冷的,哥哥的欺負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而叔叔和嬸嬸則完全無視了你的存在,除非是為了確保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