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詫異地重複了一遍。
“是星核帶來的病嗎?”三月七緊接著問道。
馭空點了點頭:“沒錯。根據太卜司的卜算和丹鼎司的研究,我們確認這種病症的源頭,正是那顆悄然降臨的星核。”
“感染了‘星核病’的人,會出現從輕到重幾種階段性的情況。”
她伸出一根手指:“最初,是輕級。這個階段的患者,會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做出一些詭異,令旁人不解的行為,但這些行為通常不會對自身的身體和外接造成太多傷害。”
“突然做奇怪的事?”
三月七聽到這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星。
“這感覺怎麼那麼熟悉……”
“喂,三月!”星立刻聽到了她的話,不滿地抗議,“你什麼意思?!”
“呃,那個,沒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說!”
三月七立刻心虛地躲到了江陌身後。
“三月七!”星氣鼓鼓地叉著腰,“你再這樣,以後我翻垃圾箱翻到好東西,絕對不分給你了!”
三月七從江陌背後探出頭:“那我以後也不幫你助攻了!看你怎麼辦!”
“不行!”
星立馬就慌了,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咳咳!”
馭空重重地咳嗽了兩聲,顯然這兩位少女有些不合時宜。
瓦爾特立刻將話題拉回正軌:“那麼,輕級之後呢?”
馭空的神情變得更嚴肅:“輕級之後,是中級。一旦病症發展到中級,患者那些突然的奇怪行為,其模式會變得高度趨同。”
“趨同?”江陌抓住關鍵詞。
“嗯……”馭空解釋道,“簡單來說,所有感染了中級星核病的人,會像大腦被接入了同一個網絡似的,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於同一時刻,整齊劃一地做同一件事情。”
“做的事情五花八門,有時是突然一起放聲高歌,有時是突然開始朝著同一個方向奔跑,但根據我們至今為止的觀察……大部分時候,他們是在突然一起……玩遊戲。”
“玩遊戲?!”三月七詫異地喊了出來。
“對。”馭空點頭,“比如,毫無征兆地在整條長街上玩起了跳房子。又或者,突然開始集體跳繩,甚至是在廣場上進行一場捉迷藏……都是些孩童們喜歡的遊戲。”
“這些行為的本質和初級差不多,同樣不會主動傷人。”
“但這其中最詭異的一點便是,所有中級患者,無論身在羅浮何處,都會在同一時間,開始玩同一個遊戲。”
瓦爾特眉頭緊鎖:“如果一大群人都感染了中級星核病,豈不是就會……”
“啊!”三月七像是想到了什麼,“難道說,之前我們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大群人突然停下來一動不動,真的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不是吧……”
星也想到了那一幕,感覺後背發涼。
馭空沉痛地點了點頭:“你們也看到了嗎?確實……那些,就是感染了中級星核病的患者。”
瓦爾特的臉色瞬間一沉:“難道說……”
“情況危急,指的是……整個仙舟的普通民眾,大部分都感染了這種星核病?”
江陌替他說出了那個最可怕的猜測。
馭空閉上眼,點了點頭:“嗯……羅浮的絕大部分普通民眾,都已經被感染了。”
“目前看來,隻有少數人,比如將軍,太卜,我,以及一些命途行者還未受影響。”
這個消息如同一塊巨石,壓在眾人心頭。
一時間,整個司辰宮都陷入了沉默。
這時,三月七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不對啊!之前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時候,不是有一個人……突然被一群人圍上去給……啊!”
“難道那些人是……”
“那應該就是,重級星核病了吧?”江陌接過了她的話。
“對。”馭空說,“重級星核病的患者,會混在中級患者之中一起行動,一起玩遊戲。”
“但他們……會在遊戲期間,襲擊他人。”
“這……是無差彆襲擊嗎?”三月七有些被嚇到了。
“有可能是。”
馭空若有所思,“但是,根據我們犧牲了數位雲騎軍才換來的情報看……他們的襲擊,目前大部分都遵循著一個規律。”
“什麼規律?”江陌問道。
“就是……在那些遊戲裡輸了,或是不配合玩遊戲的人,都會被襲擊。”
此言一出,眾人隻覺得荒謬無比。
輸了遊戲,居然要被啃食殆儘?
“可是,這種事情,雲騎軍不管的嗎?”三月七問,“為什麼他們事後才來收拾殘局?”
馭空:“雲騎軍全軍早就被感染了,他們在那時也無法控製自己。並且,中級與重級平時沒有區彆,若重級沒有襲擊人,根本無法分辨出來……而隻靠將軍和我們幾人,也無瑕顧及偌大羅浮仙舟的各個角落……隻能等待其他仙舟支援。”
三月七眼簾低了下來:“是這樣啊……”
雖然離譜,但這些事卻早已真實地在眾人眼前上演過了。
瓦爾特聽完這一切,長長地歎了口氣,神情無比凝重。
“看來,仙舟當下的狀況……比我們預想中的任何情況,都還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