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眼中,沒有了之前的血紅與瘋狂。
而是恢複了些許清澈,卻又冷得像萬年不化的玄冰。
當她的視線掃過房間裡的眾人時。
三月七和星甚至感覺自己都要被她的眼神凍住了。
好可怕的壓迫感!
鏡流沒有理會旁邊的幾人。
她坐起身,月白色的長發順著她的肩頭滑落。
手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
那裡空空如也。
她的劍不在。
鏡流的眉頭一蹙,隨即抬起頭,看向江陌。
“你是誰?”
江陌迎著她審視的目光,笑道:
“一個路過的開拓者,順手幫你治了治病,免得你把這座酒樓拆了。”
“治病?”
鏡流疑惑道,隨即內視自身,立刻便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
那股讓她陷入瘋狂的星核之力確實消失了。
但糾纏她百年的魔陰身,依舊如附骨之蛆。
而且,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十分虛弱。
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瞬間閃過凜冽的殺機!
“你對我做了什麼?!”
“彆誤會。”江陌攤開手,一臉無辜,“隻是治療需要。”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三月七和星在一旁聽得臉都紅了,看江陌的眼神充滿了譴責。
你這家夥,果然不老實!
鏡流沒有再說話,但房間裡的溫度,仿佛又下降了好幾度。
她就這麼盯著江陌,像是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偽,又像是在評估,在當前這種虛弱狀態下,自己有多少把握能將眼前這個輕薄的男人當場格殺。
氣氛,劍拔弩張。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對峙。
“開門!雲騎軍例行搜查!裡麵的人立刻開門!”
所有人都是一驚。
瓦爾特立刻看向江陌,用眼神詢問該怎麼辦。
而鏡流的反應,比任何人都要快。
“雲騎軍?”
她低語一聲。
羅浮的劍首……如今竟成了雲騎軍追捕的通緝犯。
她不能被抓住。
而她現在這狀態,也不想多生事端。
隻見她身形一晃,瞬間便飄到了窗邊。
整個過程快到三月七和星根本沒看清。
江陌沒有阻止她,隻是靜靜看著。
鏡流站在窗沿,山風吹起她月白色的長發,像是隨時會乘風而去的謫仙。
她回頭,深深地看了江陌一眼。
那眼神複雜難明,有審視,有殺意,但似乎……還夾雜著些許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
“我記住你了。”
她留下這句話,便縱身一躍,身影消失。
“喂!她跑了!”
三月七這才反應過來,跑到窗邊張望,卻哪裡還有鏡流的影子。
“砰!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變得更加粗暴。
“最後警告一次!再不開門,我們就強行破門了!”
星急得在原地轉圈。
“怎麼辦啊江陌?他們要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