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沈知遠將燈關掉,爬上床蜷縮進去。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的對話。
望著昏暗的虛空,他側身抱緊自己。
他也值得被愛嗎?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沈少爺。”
白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沈知遠下床過去打開門,看到白管家手裡端著一碗粥。
“家主看沈少爺晚上沒吃多少,吩咐廚房做的。”
沈知遠沉默片刻,接過了那碗粥。
“謝謝。”
他輕聲說道。
白管家點點頭,便退了下去。沈知遠關上門,將粥放在桌上。熱氣騰騰的粥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溫暖。
最後,沈知遠拿過床頭櫃上放著的禮物盒。
打開,一塊穿著紅色繩子的玉石靜靜的躺在裡麵,玉佩溫潤細膩,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沈知遠一愣,伸手將它拿出,握在手裡,觸手生溫。
這是曾被他大伯私下賣掉,媽媽的東西。
將玉佩緊握在手心裡,一滴熱淚落在手背上。
翌日。
沈知遠出房門,剛來到樓梯口,隱約聽到樓下客廳傳來好幾道男聲。
慢慢走下去,聲音越來越清晰,他停住腳步。
“家主,以下暫時就是這些產業正在遷回國。”
“後續的進展我們會按時彙報。”
“家主,國外還有一些產業……”
其中有一人皺起眉頭,麵目擔憂。
淩家家大業大,有一大半的產業都在國外,國內的不多,所以連帶著主家也在國外。
起初澤安要回國這事,就遭到淩家內部成員所有人反對。
最後迫於武力的威壓,不敢再鬨。
“這些淩言在負責。”
澤安修長的手指輕點文件,語氣平淡。
淩言,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原主一眾兄弟姐妹中,所剩無幾沒被澤安處理的。還有一個妹妹,就隻剩這倆不死鳥。)
畢竟這人確實惜命,沒在澤安麵前蹦躂過。唯一有交流的時候,就是得知澤安要回國,並且不打算管國外一些產業後,主動提出由他來管理,發誓永遠不會跟澤安作對,永遠效忠淩家和淩家家主。
澤安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直接收拾東西就回國了,管你有的沒的。
“可是……”
這些產業落在淩言手裡,萬一對方忽然反過來咬家主一口怎麼辦。
忽然,其中一個男人掏出腰間的手槍,指向樓梯處。
“出來!”
讓原本想回房間的沈知遠身子一頓。
“放下。”
“可是家主……”
想到他們剛剛的談話被外人聽到,這難道不立即滅口嗎。
漠然的視線掃過來,令男人脊背一涼,乖乖將手裡的槍收起來。
“醒了?”
澤安抬頭看向樓梯處。
沈知遠默了一下,顯出身形,朝樓下走,來到客廳,就看到澤安隨意坐在沙發上。
今天的他,穿得格外的隨意,一件寬鬆的白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起,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下身搭配一條休閒的黑色長褲,少了幾分冷峻威嚴,多了一絲隨性。
身旁站有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桌上放著幾遝文件。
“嚇到沒。”
澤安起身朝他走去,語氣柔和。
沈知遠搖搖頭,不敢看他。
“先去吃早飯,一會我送你。”
聽到這話,旁邊幾個男人麵色一變,尤其是剛剛那個掏手槍的人,已經開始冒冷汗。
待看著人離開客廳,去用餐室後,澤安看向那人。
“滾去領罰。”
“是,家主。”
男人心裡鬆了一口氣,麻溜的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