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遠遠地就看見謝安在亭子裡不知道傻笑個啥勁。
謝安一會坐著,一會站著,一會又拍拍自己的鬥篷。
陸今安看著那人一席黑色的長袍,寶石藍的鬥篷上用銀線勾勒了魚紋和雲端,脖頸處還鑲著黑色的狐毛,真是好不雍容華貴!這麼一個人站在那一片的雪景中,還真是應了那詩裡的一句,六宮粉黛無顏色。
陸今安這麼想著,不過那人可不會回眸一笑百媚生,哈哈哈~
陸今安忍不住又咳了咳,手中拿著的傘不禁抖了抖,這時另一隻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抬頭便看見那人不知何時轉移到了他的身邊。
謝安看著眼前這人,上好的紅玉鑲金冠將頭發束起,眉上勒著嵌金邊的紅色抹額,白裘紅袍。本來有些蒼白的臉色都給這一身紅色添了幾分血色,麵如皎玉的臉龐更是襯的有些說不出來的嬌豔,活生生哪家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小公子。
謝安目不轉睛地打量著陸今安,眼中滿的快溢出來的稀罕之色。這不怪謝安,隻能說陸今安平時一向穿素色衣裳,整個人低調地不像話,謝安都差點以為陸今安也就隻有他那身朝服是重色。
陸今安看著謝安一直盯著他,倒是疑惑,難道是他這身太醜了?也是,這套還是太奢華了,他還是更喜歡簡單舒服的。
謝安一會手摸摸他的頭發,一會點了點他的臉,硬是圍著陸今安轉了兩圈被陸今安抓住才肯罷休。
陸今安的臉上有了慍色,“你這是作甚?”
此時謝安內心活動:好像微怒的小狐狸,好可愛!!
謝安挑唇一笑,傘微微向他那邊傾斜。
“沒什麼,隻是沒見過愛卿穿紅色,今日一穿倒是被愛卿一時迷了眼。”
兩人撐著傘走過鵝卵小道,進了那小小的庭落。
“陸大人今日這打扮倒是與平時風格不同,可是要參加什麼宴席或是見什麼人。”
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著,等著陸今安的回答。他要是說特意穿這身是要見什麼人的話,那他現在就可以把他扛進屋扒了。
笑話,這人平時就夠招人了,再穿這一身出去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跟在他屁股後麵跑,他們跑就跑吧,要是他看中了哪個跟著人家跑了他上哪哭去!
他好不容易將人養的這麼好!哪個王爺將相還是什麼公子哥能像他一樣,能每周成堆成堆的金銀換來比龍珠還珍稀的藥材補品送人的。
陸今安可沒閒心管謝安這些小心思,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反正他也不會在任務世界喜歡上彆人,因為他覺得沒有結果的愛情是沒有意義的。
陸今安一邊懶洋洋地應著他,一邊伸出手去接飄落的雪花。
“我這身子哪能去見什麼人,參加什麼宴會?不過是阿意那丫頭吐槽我每天穿的慘白慘白的,說什麼一個人的精氣神都來自於衣服如何搭配,不過是她今日的一時興起罷了。”
說完陸今安把手也從外麵伸回來,看見手中的五瓣雪花,六瓣雪花等等各異雪花,開心的眯了眯眼。
謝安看見他這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上去瞧了瞧。看見不過是幾片冰片子便把這人樂成這樣,不禁好笑。
陸今安卻是神色認真地對著謝安招手,“那是因為你沒有仔細看!”
陸今安一隻手捧在他眼前,另一隻手指著掌心的每一片向他介紹。
“你瞧,這是六棱柱狀的,這是星樹狀的,這是星盤狀的,這還有三角形的。你仔細看就會發現每片雪花都是獨一無二的,並沒有重複模樣的,其實雪花就跟人一樣,因為每個人也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其代替的!”
謝安慢慢地將目光從他手心的雪花移至他的臉上。
是啊,雪花和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除了麵前這個,他上哪能找個和他一樣的人呢!
“陛下有想過,如果不是當皇上,陛下會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謝安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不過半刻自己卻笑出了聲。
“說來也不怕愛卿笑話,兒時確實有一句話說要當天下的英雄。”
陸今安勾起唇角,“那陛下如今是主宰世界的梟雄,也算是理想成真。”
謝安搖著頭笑了笑,當英雄太久了,他有時候也想當一個閒散人家,像昨晚那般愜意的時刻,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人可能都是在得到了什麼之後就想要得到自己沒有的那部分。
這也就是為什麼人生不止一條路。
“如果皇上有選擇不做皇上了,會想做什麼嗎?”
謝安突然想起南知意昨天跟他說的話,他倒是也覺得有趣。
“去看看朕這半生打下的江山吧!年輕時老愛跑出去微服私訪,現在要管理的疆土多了,事情也多了,反而很久也沒出去逛逛了。”皇後還跟他說,現在若不出去多走走,以後老了反而想出去都難了。
陸今安倒是吃驚於謝安的想法竟與南知意不約而同。想著這兩人昨天一聊起來嘴巴就沒停過,唇邊就浮起一抹笑容,這兩人有緣,說不定以後還能結個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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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男主線和女主線已經徹底毀了,而且他看謝祝錦也不像沒有野心的樣子,他必是會登上那個位置的。
那他就推波助瀾,也幫他一把好了。
於是後來的日子裡,不知道哪來的消息說,皇上漸漸有隱退的心思,而這個無稽之談鬨了三天也沒見謝安有解釋的意向。於是朝廷內開始一片混戰,此時的朝廷已經分為三派,分彆為太子黨,三皇子黨和五皇子黨,當然還有一小部分因為不願意參與結黨,尚且是歸於皇上的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