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重製]
就在小橋靜流馬上就要將在場的烏鴉們儘數“絞死”的片刻功夫裡。
“小橋。”白石琴音麵容平淡,輕聲呼喚。
“噠!”與此同時,她身後的少年拍了拍她的肩。
小橋靜流揮了揮手,緩緩後退,將來棲曉的身影重現在眾人眼前。
女孩伶俐又乖巧,她隻想宣告她的憤怒,讓傷害了來棲曉的這些暴徒受刑,卻並沒有將他們碎屍萬段的打算。
因為她知道,把這些人全部處死在這裡,並不會給來棲曉與自己帶來解脫,反而會讓事態走上極端,而且...白石琴音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小橋靜流睜著雙瞳,黑色的病毒依舊流淌,她看著來棲曉,從男孩平淡的表情中得到了理智與平靜。
所以,她期待著來棲曉對眾人的“宣判”。
...
“我想,你們今天什麼人都沒有遇到,在你們到達目標地點後,隻有一個腦灰質被切成生魚片的老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異常。”
來棲曉伸出手,臉上掛著異常陽光的微笑,與同樣笑容慈祥的禿頭廚師狠狠握了握手。
“那必須啊。”廚師眯眼微笑,和藹笑道少年人就是充滿想象力而且創造力豐富,這世界就是要交給有想象力有創造力的孩子們去建設,人類的明天才會更加美好啊。
說完,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臉上的笑容愈加和藹了許多。
“哎呀,這不是歌舞伎廳的賭徒【大師】嗎?...在這裡遇見真是巧合啊,我想我今天隻是和高中同學來這裡踏青的,應該沒有影響到大師你乾活吧?”
來棲曉緩緩鬆開手,廚師深吸了一口涼氣,望著自己顫抖、蒼白的手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賭徒顫顫巍巍地摸了摸他變成地中海發型的腦袋。
他說小朋友真是喜歡開玩笑,他哪有乾什麼活,隻是忙裡偷閒來尾瀨原踏青而已。
彆鬨彆鬨,今天隻談生活不談工作。
賭徒縮著脖子,死活不肯和來棲曉握手。
他被針對了!
為什麼隻有他差點被抹了脖子還不算,頭發都被一刀兩斷了?!
“真是巧。”
來棲曉搓了搓手,臉上露出少年人獨有的青澀微笑。
“今天真是好日子,連公司的【主管】都來尾瀨原踏青啊?”
來棲曉微笑著走上前拍了拍【主管】的肩膀,隨後略感訝異地垂下頭。
呀,主管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啦?
來棲曉笑容燦爛。
在場的所有人隻覺得一陣陰風刮過,分明誰也沒見過他如此燦爛的笑容,但偏偏覺得他的笑容陰險又惡毒。
或許是因為說話的時候,來棲曉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地瞥向【主管】的胸口。
是該死的鐘表。
主管心裡咯噔一聲。
他樂嗬嗬地從兜裡掏出手帕,擦了擦脖子上和臉上的血痕,將鼻孔裡淌出的血液擦拭乾淨。
主管流淌著虛汗說哎呀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他隻是為自己今後出門cityak來提前踩點罷了,走在路上絆了一跤,真是慚愧慚愧。
來棲曉打了個哈哈,和周圍的一眾烏鴉化乾戈為玉帛,說自己剛才好像有點應激哈氣了,大家傷的應該都不重吧,都jb哥們,可彆生氣啊。
烏鴉們一一捂著自己的脖子,視線不約而同地望向盤踞在天空上的黑色幽靈。
望著不停膨脹聚合,彰顯無與倫比壓迫力與存在感的惡魔,他們頓時聯想到剛才一瞬之間,所有人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道血痕的情形。
幽靈在蠢蠢欲動,空氣重新變的沉重又冰冷,就像身上壓了一座冰山!
此時此刻,小橋靜流就在來棲曉身後安靜地站著。
黑色的瞳仁裡黑水四濺,她的臉比任何女高中生都要青春可人,就像是完美的日本溫婉女孩。
但她爬出眼眶的暴戾卻令在場的所有人感到生機正在流逝。
安全感就是一個混賬玩意,很喜歡對他們若即若離,最糟糕的是現在好像對他們徹底說分手了!
淪喪的生機,給他們的臉帶去無力的蒼白。
呼!呼!
所有人都在貪婪地呼吸著。
烏鴉們表情難看,冷然的雙眼一轉沉寂。
他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沉默著止血。
烏鴉們都是裝糊塗的高手,來棲曉目前沒有下手,他們當然很識趣。
為了一個不會出現在幽冥出勤表上的活把自己後半輩子搭在這裡屁都不值!
再說了...完成任務的前提是有那能力。
剛才一瞬間,那個女孩就差把在場所有人給斬首了。
這樣的力量的確可怕,但也要有命去搶奪才行,所有人都不想在這裡掉了腦袋。
光是一個來棲曉就讓所有人都感到頭疼不已,現在又多了一個可怕的幽靈控場掠陣,更彆提還有一個看似中立,實則同樣危險的女獵人。
誰都是凡胎肉體,風緊扯呼。
烏鴉們心裡各懷鬼胎,準備轉眼間夾著尾巴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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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棲曉望著這些人轉身的姿態,淡淡地說道。
“去哪?”
“想獲取資料,想從中得到利益,隻要談條件,搞合作,坐下來談談,不是不能考慮。”
“但,想動手、盜竊、暗殺...你們的家裡人是批發的嗎?。”
來棲曉看向主管、主廚,賭徒,平靜地道:“我有一位警官擔保人,多虧了他,我才能以高中生身份單獨外住。以他的麵子以及三位與我的交情,你們的命留著為我辦件事。”
“其他人——這已經無關你們的任務了。”男孩緩緩道:“像你們這種人,已經給家裡人寫好遺書了吧。”
“我知道,這是你們的規矩。”來棲曉的嗓音裡有淡淡的惋惜,但聽在這些人耳中,卻過於驚悚!
“能出現在這裡的,你們也大抵知道此行目的何在。”
來棲曉的雙眼炸裂出黑色的鬼火:“我在幽冥裡,不常看見諸位的身影。”
“想必,今後也看不到了。”
真以為來棲曉剛才打哈哈是在玩笑?
逗逗你的呀!
主管,主廚,賭徒三人愣在了原地。
他們僵硬著脖子,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幽靈包裹!
宛如鋒銳的利刃正在他們的頭皮上摩擦,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宛若死神鐮刀,距離他們的靈魂僅僅寸許!
遠方的女孩,無情的看著他們三人。
眼裡的黑色水體,正在滌蕩。
而剛才那個麵帶笑容的和煦男孩,已經消失了。
一身黑色西裝宛若猛禽的羽翼,在狂風中展開!
纏繞鬼火的手臂利刃,宛若猛禽的尖爪!
逃竄的烏鴉們察覺到那股嘯風襲來,回頭一望,當即亡魂皆冒!
“撕拉!”
“滋!”
烈火在焦灼,利刃舞出華爾茲!
那是一片地獄的血紅!
那是何等...慘烈的京觀!
這是與小橋靜流無關的悲劇,因為他們,讓來棲曉認為人該有一死!
宛如人間妖魔的怪胎,正在咆哮。
來棲曉麵無表情地斬斷一人頭顱,烈火轟然向外擴散,隻頃刻間,便纏上了逃竄的背影。
“對不起!我隻是奉了命令!”那人癱軟求饒。
來棲曉低頭,將拳探入他的胸膛。
臉上爬滿鬼火的男孩淡淡道:“我記得你們這些人的臉。”
“幽冥裡的惡意目光,我看得出來。”
來棲曉對著最後的屍體,一片血海,搖頭歎息:“你們不是錯了,隻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諸位。”
“慢走。”來棲曉捏爆心臟,揮刀血振。
——
天空中,黑色的幽靈緩緩消散。
“我會和他們好好傳達你的意思。”主管苦笑著,如是說道。
“以後,我們不摻和了。”賭徒嗓音沉重。
主廚摸了摸大光頭。
歎了一口氣:“今後若是得閒,來餐館一敘,奉諸位為上賓,那蠢女人要向諸位賠罪。”
望著主管三人黯淡離去的背影,來棲曉捏著一部從烏鴉屍體上搜來的手機,麵容沉靜。
他沒有斬儘殺絕。
但除了這三人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應有的送葬。
雙方都很有默契地把這次的事定義為“有殺有還”,而不是恐怖分子無差彆屠戮。
烏鴉中其實也存在一些儘職儘責的正義者,譬如說那位與他關係尚可的警司。
和這些人之間的交流,總要留有餘地。
這兩三人的逃竄,可以為來棲曉的暴力宣傳添磚加瓦,而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友善”,又可以讓他們投鼠忌器。
有人想合作,有人想通過暴力解決問題,導致離心離德,激進派與保守派互相攻伐。
主管三人帶回去的消息,目的便是如此。
他們隻需要看著就好。
“滴滴!”
來棲曉盯著三人的背影,打通了某個電話。
“...”沉默。
“你好,再見。”來棲曉淡淡吐出音節,捏爆了手機。
來棲曉在等。
他在等自己有足夠的暴力去掀翻明麵暗麵的一切。
他隻會等到殺死敵人後,才會說出“你死定了”。
殺人之前的一切狠話,都是那般無力且幼稚。
廣積糧,緩稱王。
這個東京,還是太城市化了。
要用一場大火,燒成灰!
——
——
來棲曉緩緩回過頭。
黑發的女孩就站在他身後,日暮的最後一抹陽光從雲中淌下,斑斕的金色打在她的身上。
柔和的光澤裡,她竟然在微笑。
一陣微風卷過漫長的林蔭小道,曼妙的北萱草與競相綻放的變色鳶尾不是這幅畫的主角。
少女黑發飄舞,金紅的陽光與深邃如墨的眼波映襯,她是壯麗奇景的延伸。
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來棲曉心裡歎息一聲。
姐們,你剛才可是硬控那三人二十秒鐘,看我一刀刀砍掉二十幾個人的頭啊——
你...有點變態了。
“還好嗎?”他搖了搖頭,心說黑化起來真了不得,向前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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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認識一下她。
小橋靜流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她擁有著一個瘋狂又殘暴的幽靈傀儡。
但矛盾的是,她也有一顆璀璨剔透的靈魂。
此時此刻,她熾熱的心,正在微風中發燙。
女孩端詳著來棲曉的臉,她沒有半分猶豫,唇在微風中輕啟。
動聽的嗓音宛如風鈴般清脆悅耳,嗓音沿著風語在林中暈染而開。
“來棲,我很好。”
“謝謝你。”
小橋靜流變得不一樣了,來棲曉的視線從她胸前的銀白吊墜上輕輕略過,並沒有直接回應小橋靜流的謝意。
“我想,現在你的腦袋裡應該足夠清晰明朗了,但我不準備讓你現在就說出一切,你需要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那些真相。”
小橋靜流過去的記憶應該失而複得,她很快就會回想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