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
“嗯”?
“這個”。
唐清淺伸出蔥白的手指,指尖抵著她昨晚寫的代碼。
“我們的時間真的挺充裕的,不必這樣趕,先照顧好身體”。
“..好”。
唐清淺將課程暫停,老老實實的跟著夏禹坐到沙發上。
夏禹有些詫異,以自己的了解,這會兒她大概會說先把這些事情處理完。
夏禹對這裡還算了解,從櫥櫃裡拿了個一次性紙杯。
倒了兩杯放在茶幾上。
“好了,和我說說吧,為什麼會給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咳咳”。
唐清淺想要說話,卻被咳嗽聲打斷。
輕輕拍在少女後背,將玻璃杯遞過去。
少女艱難的吞咽溫水。
剜過喉嚨,隱隱作痛。
“我看到家裡有梨,有銀耳嗎”?
唐清淺思索一下,最後搖搖頭。
也是,這倆妮子都不會做飯。
“那我做兩個蒸梨吧,現在做一會兒柳熙然回來也能嘗到”。
夏禹起身去了廚房。
唐清淺跟在夏禹屁股後麵。
“怎麼?想學”?
唐清淺搖搖頭,半晌又點點頭。
姑且理解為這小妮子想學吧。
“先將梨子洗淨,不用去皮,梨皮也有潤肺的成分,然後用鹽搓洗將表麵雜質去除”。
夏禹一邊說話一邊動作。
“在梨頂部14處橫切一刀,然後用勺子..”
夏禹稍微用力旋轉,一顆梨核跳出來。
兩人被嚇一跳。
“好久沒做了,有些手生”。
夏禹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唐清淺抿了抿嘴,直直伸手。
“想試試”?
唐清淺點點頭。
夏禹將另一個梨遞過去。
唐清淺學著夏禹的動作,稍微用力。
梨核一飛衝天,在天花板上敲出悶響。
兩人同時低聲笑起來,彎腰找各自剛才飛走的梨核。
“有冰糖嗎”?
唐清淺仰頭思考,然後點點頭。
兩人一起貓在廚房裡找冰糖,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看到冰糖袋子。
沒有受潮。
“你嗓子疼不能吃太甜,加一兩個就好..”
夏禹又加了一湯匙水方便冰糖融化,將剛才切下來的“梨蓋”重新蓋上。
總共四個,碼在深碗裡。
等到大火燒開,夏禹將火調小。
“再等半個小時應該就好了”。
廚房頂燈在夏禹發梢鍍了層金邊,唐清淺望著他專注觀察雪梨的側臉,指尖無意識地在料理台上描摹。
那些被時光衝淡的記憶突然鮮活起來:父親執筆時微顫的手腕,宣紙上洇開的墨梅,還有書頁間夾著的淮州大學銀杏書簽。
原來這些年她把自己埋在故紙堆裡,不過是想在泛黃的字跡間拚湊出父親的模樣。
水汽在玻璃鍋蓋上凝成細密的水珠,唐清淺望著夏禹忙碌的背影,忽然想起十歲那年發高燒的深夜。父親也是這樣係著圍裙,在廚房裡給自己熬枇杷露。砂鍋沸騰的咕嘟聲裡,粘稠的糖漿裹著藥香。
蒸鍋騰起的熱氣模糊了視線,她望著白霧中晃動的光影,又一次想到自己執意報考淮州大學的執念。
兩人走出廚房,又坐回沙發上。
“嗓子還痛嗎”?
唐清淺搖搖頭。
那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夏禹不明白唐清淺的想法,總不能是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吧。
“清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