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淺又轉回去。
“眼下我倆的遊戲作為籌碼,就很不錯”。
斜射的晨光中,妹妹的鏡片泛起冷光,恍如童年閣樓裡常玩的彈珠遊戲——當時唐清淺總是把玻璃彈珠攥在手心,直到對手以為勝券在握時才突然攤開掌心,讓月光在瑪瑙紋路上折射出致命眩光。
真不知道夏禹該怎麼按住這個小妮子..
柳熙然歎口氣。
夏禹推開虛掩的門時,陽光正透過紗窗在瓷磚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奶奶正戴著老花鏡蜷在藤椅裡,手裡那份泛黃的《江淮晚報》刊頭日期還停留在三年前。
自從謝雲峰離開後,《江淮晚報》暫時停刊。
“小夏來啦”。皺紋在老人眼角堆成細密的網,她摘下眼鏡時,金屬鏡腿在報紙上劃出淺淺的折痕。
夏禹把拎著的枇杷蜜放在八仙桌上,目光掠過空蕩蕩的客廳:“夭夭今天不在家”?
“在郵局對麵新開的彩虹坊,說是要跟老師傅學正宗英式裱花”。老人撣了撣報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以前開在巷尾,不過由於拆遷,這才換了地址”。
夏禹望著窗外梧桐樹影裡跳躍的光斑,記憶中夭夭舉著藍莓蛋糕眼睛發亮的模樣突然清晰起來。那時沾在她鼻尖的奶油,在春日的陽光裡融成小小的星星。
“這麼遠的路...”他下意識摩挲著手腕,“從前巷尾到郵局,都快走到學校了”。
“這丫頭倔著呢”。謝奶奶忽然笑出聲。“每天踩著露水就出門,白圍裙係得比升旗還板正。上周烤廢了六爐曲奇,非說是烤箱在鬨脾氣”。
夏禹失笑,謝夭夭偶爾也會有可愛的蠻不講理。
窗外的蟬鳴突然洶湧起來,夏禹聽見瓷勺碰著玻璃壺的清脆聲響。老人斟茶的手很穩,茶葉的醇香裹著往事在空氣裡緩緩舒展:“人總要找些甜頭吊著日子,你說是不是”?
夏禹抿茶的動作頓了頓,茶水燙到指尖,依舊沉穩的放下來。
夏禹意識到老人是想試探自己。
“奶奶健健康康的,就已經是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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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人老不中用,身體一天是不如一天嘍”。
老人笑著自嘲。
“怎麼會,以奶奶這個精氣神保證沒什麼問題,不過夭夭中午還回來嗎”?
夏禹轉移話題。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吧,她就隻有早上去,下午在家裡看書”。
“那正好,我現在去接夭夭”。
夏禹起身,自己也沒多少把握在麵對奶奶時不會出破綻。
其實大家都有答案,但是確定和猜疑還是有些差彆的。
夏禹開始理解當時謝雲峰的感受。
不是不想適當的透露,而是稍微泄露少許,兩人幾乎就什麼都知道了。
“好,小夏午飯在這吃嗎?我給米飯先蒸上”。
“來的時候還在想好久沒有吃到奶奶做的飯了”。
“好”。
老人笑著點頭。
郵局對麵的彩虹坊亮著暖橘色的燈,櫥窗裡旋轉的蛋糕托架上,綴著藍莓的慕斯蛋糕正在緩緩轉動。
夏禹隔著玻璃看見夭夭踮腳調整展示牌的背影,薄荷綠圍裙帶子在腰間係成振翅的蝶。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
夭夭注意到店門被拉開,還沒來得及回頭,熟練的話兒就先說出來。
“要一份...”少年故意拖長尾音,指尖輕叩玻璃櫃,“店員夭夭親手做的蛋糕”。
“夏禹哥哥”!
鎏金的陽光恰在此時漫過門楣,謝夭夭驀然回首,發梢揚起的光暈裡,夏禹正倚著門框挑眉輕笑。薄荷綠圍裙帶被穿堂風掀起,在她身後綻成半透明的蝶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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