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從身後輕輕環住夏禹的腰,陽光斜斜掠過她發梢。在他的t恤上投下細碎光斑,亮的刺眼。
她敏銳察覺掌下肌肉驟然繃緊,下巴順勢抵住他肩頭笑。
“怎麼?不習慣了”?
夏禹垂眸望著腰間雪白皓腕,喉結在陰影裡滾了滾。
“碰到傷口了”。
少女綿軟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恍惚想起一年前初見時她單薄如紙的肩胛。
發育的真快..
“知道啦——”
顧雪拖長音調鬆了力道,指尖卻仍虛虛勾著他衣角。
靠在夏禹背後看著場景從陌生逐漸變得熟悉。
“我記得這裡有棵槐樹的..”
顧雪想起來什麼。開口問向夏禹。
“嗯?因為拆遷的原因,已經被砍掉了”。
“好吧...”
顧雪突然意識到自己離開的這半年,哪怕有在網絡中交流,卻依然無法共享每個時刻。
兩人過去的回憶正在愈來愈少。
夏禹察覺到腰間的力道緊了緊,將車停下。
“你不是說要把u盤填滿嗎”?
“嗯?怎麼了”?
顧雪有些期待,他一定是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了。
“這裡就很好,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再拍一張,是不是也很有意思”?
顧雪眼睛亮起來,夏禹總是能提出一些很有意思的想法。
和他在一起總是有趣。
夏禹將手機遞給顧雪,顧雪卻不知道該怎麼拍,求助的看向夏禹。
“想怎麼拍就怎麼拍,講究的是一個意境”。
夏禹扶住顧雪手腕,兩人手腕垂下的銀色梧桐與銀杏葉逐漸清晰,殘缺的木樁作為背景逐漸失焦,取景框裡歪斜的樹樁盛著兩團挨擠的倒影。
“隻是為了,在未來的某一刻,看到這張照片,能回想起那時的情緒就夠了”。
顧雪突然想看看之前的照片,當時在列車上兩人嬉鬨的模樣。
“我能看之前的嗎”?
“當然”。
相冊裡她蜷在列車窗邊打盹,睫毛在晨光裡鍍著金邊;夏禹偷笑著比耶的手指正巧框住她嘟起的臉頰。
“這張刪掉”!她俏臉通紅地抗議。
“真刪”?
小妮子紅著臉不說話,老實的坐回車上。
“走了,去接夭夭”。
陽光把老槐樹的影子拉得細長,謝夭夭第五次踮腳張望時,青石板上已烙滿她帆布鞋的紋路。
奶奶搖著蒲扇坐在藤椅裡笑:“小夏之前留的車軲轆都要被你看化了”。
“才沒有”。謝夭夭轉身時馬尾辮掃落幾片槐花,藏在背後的檸檬烏梅茶在掌心沁出水珠。
這是自己改良後的新款式,加重了冰糖的份量,不會那麼酸澀。
蟬鳴突然偃旗息鼓,車輪碾過林蔭道破碎的光斑,她下意識往前衝了兩步,又慌忙退回台階假裝擺弄鞋帶。
夏禹將車停穩,示意顧雪先下車。
“夭夭手裡拿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