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剛把謝夭夭的羽絨服從蛇皮袋裡拽出來,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瞥見屏幕上躍動的“鄭娟”二字,嘴角已經無意識地揚起——這八成是顧雪用鄭阿姨手機打來的。
“夏禹,淮州周日有雨哦~”
電流也濾不掉的笑意順著聽筒漫過來,夏禹把手機擱在沙發上,繼續翻找蛇皮袋裡的冬衣。
“所以奶奶準備周六早上就走......”
“那夭夭......等等,你在做什麼”?顧雪突然打斷,背景音裡傳來衣料摩擦的簌簌聲。
“能做什麼..收拾蛇皮袋裡的東西,這幾天我順路把夭夭的東西分批帶過來,這樣周六夭夭能少抱一些”。
“夏同學很積極嘛...”少女的聲音在聽筒裡綻開。
夏禹望著沙發上堆成小山的衣物苦笑一聲沒接話。
謝夭夭嘟囔著這件也留著那件也舍不得,有些衣服已經舊的沒法穿,卻固執的不願意扔掉。
“那夭夭住哪裡”?
“住304,睡熙然姐那間”。
“那熙然姐她們要是來的話.....”
“睡你之前的客房行不行”?
夏禹試探性的問道,指節無意識摩挲著羽絨服滑膩的麵料。
自己這句話還有補救的後續,將視情況要不要說出來。
出乎意料地,顧雪答得乾脆:“她倆要是回來......也行”。電話裡傳來書頁翻動的沙沙聲,“所以夭夭這周六就搬來”?
“嗯,暫定這樣”。
“熙然姐她們知道嗎”?
夏禹眼前浮現出柳熙然臨走時跺腳的樣子,倆姑娘被柳中源一個電話叫回去:“說是周六回來幫忙,熙然姐那身牛勁不用白不用,一次才消耗倆饅頭”。
他撿起掉落的衣架說道,顧雪在那邊輕笑。
“衣服很多嗎”?
顧雪聽著電話那頭夏禹似乎一直在收拾的模樣。
“還好,主要是一些冬季的衣服,現在還穿不上,但是這都十月了..”他抖開起球的毛呢大衣,嗆得偏頭咳嗽“入冬總是要穿的,我先放在箱子最上麵”。
“入冬”?
“嗯...奶奶說保守估計要出門兩個月”。
兩人同時沉默一下,都注意到夏禹口中的“保守”。
“沒事,今年二月才春節,時間很充裕的”。
夏禹勉強笑著開口,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嗯...那我周五回來吧”。
顧雪突然說道。
“周五?你不上課了”?
“不是...晚上的高鐵票”,電流聲裡混進一聲輕咳“正好白天就能到”。
“很累的,你這樣要坐將近一個晚上..”
夏禹皺眉。
“但是機票錢都夠我坐高鐵一個來回了..”
顧雪辯解道。
“而且時間還算充足,我累一點無所謂的”。
“你先付機票錢,來之後我給你報銷”。
夏禹說的大氣,夏奇之前私下又給了自己不少錢,雖然不清楚緣由,但是夏禹從裡麵感受到父愛的無言與沉重。
葉玉玉不知道這件事,還偷偷給自己漲了些生活費。
本來還計劃著要不要重啟寫稿的事業線,現在看來又可以往後放放了。
想到這裡夏禹不由得笑出來。這算不算新時代的“兩頭吃”?
“時間成本也是成本,早點過來也能早點來看奶奶..”
夏禹說到這頓了頓。
“奶奶把她的銀鐲留給你了”。
顧雪被衝擊的大腦過載。
“奶奶?夭夭奶奶”?
“嗯,銀鐲現在在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