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輕輕捏了捏謝夭夭的臉頰。
“顧雪姐...”謝夭夭無奈地拖長了尾音,臉頰微紅,“我又不挑食的...”
自從到了京城,顧雪姐這種照顧讓自己有些無所適從。但是自己能肯定的是,顧雪的行為都是出自善意的。
穿過幾條種著高大梧桐、落葉鋪地的靜謐街道,那家掛著紅燈籠、古色古香的“聚寶源”涮肉館子就出現在眼前。
還未進門,一股混合著芝麻醬濃香、韭菜花辛香和牛羊肉鮮香的溫暖氣息就熱情地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裡人聲鼎沸,熱氣蒸騰,充滿了人間煙火的熱鬨。
運氣不錯,剛好有一桌靠窗的四人位空出來。服務員麻利地引他們入座,擦得鋥亮的
紫銅火鍋已經端上了桌,炭火在爐膛裡安靜地燃燒著,發出細微的嗶啵聲。
“三位吃點什麼?咱們家手切鮮羊肉、高鈣太陽卷、羊上腦都是一絕”!服務員遞上菜單,熱情地推薦。
夏禹接過菜單,看都沒看,直接推到了桌子對麵兩位女士麵前:“女士優先,你們點”。
他姿態放鬆,一副全權交托的模樣。
顧雪欣然接過“點菜權”,也沒推辭,立刻和身邊的謝夭夭頭碰頭湊到一起研究起來。大多是顧雪點,謝夭夭點頭。
夏禹安靜地喝著服務員倒好的大麥茶,目光掃過對麵。他能感覺到謝夭夭那份細微的不自在,並非不喜歡,而是顧雪這份撲麵而來的、毫不掩飾的熱情和主導,讓習慣了自己動手、不太想麻煩人的小姑娘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他垂眸啜了口茶,嘴角噙著笑意。這種小煩惱,讓兩個小姑娘自己慢慢磨合適應更好,他隻需在適當的時候,輕輕推一把。
夏禹伸手將菜單拿回麵前,目光快速掃過。肉類的確點得相當豐盛。他拿起桌上的鉛筆,利落地在素菜區勾了幾樣——凍豆腐、大白菜、粉絲。最後,筆尖移到飲料欄,在“酸梅湯”旁打了個勾。
“要熱的”,夏禹抬頭,對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道。
“抱歉先生,酸梅湯現在沒有熱的”。服務員略帶歉意地解釋。
“那就溫水吧”。夏禹點點頭,神色如常地將菜單遞還給服務員。
謝夭夭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夏禹的動作,此刻聽到“溫水”二字,俏臉“騰”地一下飛上紅霞,帶著點羞惱瞪向他。
顧雪側頭瞥見謝夭夭的反應,瞬間明白過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雪姐”!謝夭夭被這笑聲弄得更加窘迫,輕輕推了顧雪一下,又轉向夏禹,聲音帶著嬌嗔,“哥!你討厭”!
夏禹無奈地接受了這聲指責,那副“好心沒好報”的模樣,惹得顧雪笑得更加輕快開懷。
紫銅鍋裡的清湯開始咕嘟咕嘟冒起細密歡快的氣泡,白色的水汽嫋嫋上升,模糊了窗外沉沉的夜色,將桌邊三人溫柔地包裹在一個溫暖、氤氳、香氣四溢的小世界裡。
夏禹垂眸,專注地調製著蘸料。麻醬澥得恰到好處。為了絕對的“公平公正”,他極其耐心地調好了兩碗幾乎一模一樣的蘸料,這才穩穩地推到顧雪和謝夭夭麵前。
幾乎是蘸料碗剛放穩的瞬間——
“哥,羊肉卷好了”!謝夭夭眼疾手快,用漏勺撈起幾片在清湯裡翻滾得恰到好處的羊肉卷。
“夏禹,你的羊肉卷...”顧雪也幾乎同時出聲,筷子精準地夾起湯裡另一片熟了的肉卷。
兩人的動作和話語在空中奇妙地重合。顧雪和謝夭夭下意識地抬眼看向對方,又看看夏禹麵前那隻還空著的料碗。顯然,她們都太清楚夏禹吃火鍋時對羊肉卷那點偏好。
夏禹握著筷子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兩雙伸向自己碗邊的筷子。
“咳...放我碗裡...”他清了清嗓子,試圖用技術性問題轉移這微妙的氛圍,指了指桌上的公筷,“好歹用公筷,你看我給你們燙菜可都是嚴格遵守公筷禮儀的”。
顧雪聞言,直接給了他一個“就你事兒多”的白眼,撇了撇嘴。謝夭夭小臉上帶著點“好吧好吧聽你的”的無奈,斜睨了他一眼。
碗裡瞬間堆起了小山。夏禹看著那兩雙帶著促狹笑意的眼睛,似乎是在看自己先吃那邊,又感覺溫度有點燥熱。
他掩飾性地咳嗽一聲,抬手象征性地扇了扇。“嘶...這熱氣...銅鍋的風口對著我這邊吹,太熱了...”
夏禹低頭一口塞的滿滿當當,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倆姑娘嘁了一聲,卻又同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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