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還算寬敞,沿途不乏癱坐在台階上喘息的遊客。夏禹見狀,倒也不講究,直接坐了下來,位置正好在唐清淺身側略高一級的台階上,仰頭看著她。
“坐會兒”?他拍了拍身邊乾淨的石階。
唐清淺抿著發乾的嘴唇,沒應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遠處平台的方向,那裡顧雪正照顧著謝夭夭。
她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可那點微妙的矜持和不願示弱的倔強,讓她僵在原地,不肯像周圍那些遊客一樣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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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笑意:“怎麼?當時在黃山,你不也坐得挺乾脆?現在反倒講究起來了”?
他指的是那次狼狽又瘋狂的雨天攀山。
“當時...”唐清淺喘了口氣,聲音帶著運動後的沙啞,“...咱可沒爬到山頂。嚴格來說,半山腰都勉強”。
她想起那時被雨水澆透的冰冷,塑料雨衣黏在身上的不適,以及情緒劇烈波動後近乎透支的倔強。
夏禹無奈地搖頭,眼底帶著一絲後怕,“當時那天氣,真要讓我陪你爬完主峰,我怕是真要‘死給你看’了”。他頓了頓,看著唐清淺強撐的模樣,聲音放得更緩,帶著點哄勸的意味,“坐下歇歇吧,不然等會兒跟上去,體力還是跟不上,更耽誤事”。
他眼神促狹地閃了閃,故意壓低聲音,“那...要不委屈唐小姐坐我懷裡?我當個人肉墊子”?
“嗬...”唐清淺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掃了眼上方平台的方向,“上麵你的三個姑娘可都看著呢。我今天要真坐這兒,你今天的爬山之旅可就‘熱鬨’了”。
夏禹沉吟片刻,臉上笑意更深,帶著點無賴的狡黠:“那我說唐小姐腳崴了,不小心歪我懷裡的?緊急避險,合情合理”。
“除了能騙騙柳熙然那個傻丫頭”,唐清淺終於被他這強詞奪理逗得繃不住,緊繃的肩線微微鬆懈下來,沒好氣地橫他一眼,“還能忽悠得了誰”?
話雖如此,那份強撐的彆扭勁兒似乎也散了。她不再猶豫,小心地將身上輕薄的羽絨服下擺稍稍撩起一點,避免沾上塵土,然後帶著一種近乎解脫的疲憊感,徑直在夏禹身旁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動作間,羽絨服發出輕微的窸窣聲。
夏禹微微側頭看她。山風拂過,帶來她身上微熱的汗意和清冷的淡香。兩人都沒再說話。隻是安靜地坐著,聽著彼此尚未平複的喘息,感受著汗水在微涼空氣裡慢慢蒸騰。
“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學人家夜爬”,夏禹望著遠處山巒間逐漸明亮的晨光,聲音帶著運動後的慵懶,“但想想昨天下午趕路又逛了追夢穀,大家都累了,不如養足精神早上來。雖然沒日出,但這晨光山色,不也挺好”?
唐清淺嘴角掛著揚起弧度,瞥了他一眼,沒接話,隻是從隨身的背包裡翻出水壺,擰開蓋子,小口地抿著水。清冽的液體滑過乾澀的喉嚨,讓她急促的呼吸終於平複了幾分,臉上的潮紅也漸漸褪去,顯出一種運動後的疲態,卻不再狼狽。
夏禹看著她緊抿的唇線放鬆下來,這才放下心,站起身,朝她伸出手:“緩過來了?走吧,她們該等急了”。
他刻意放慢了腳步,幾乎是陪著唐清淺一步一頓地,慢悠悠地踏上了寬闊平台的最後幾級石階。
“可算是上來了”!柳熙然第一個看到他們,立刻元氣滿滿地揮手招呼,她正坐在石凳上晃悠著腿,臉上汗津津的,但精神頭十足,“我剛才還在和顧雪說,你倆是不是打算在台階上安家落戶,不準備上來了呢”!
顧雪正拿著濕巾,仔細地幫謝夭夭擦拭額角脖頸的汗。謝夭夭軟綿綿地靠在顧雪身上,小臉紅撲撲的,像顆熟透的桃子,眼睛半眯著,隻是小口小口地嘬著顧雪遞到她嘴邊的水壺吸管。
“沒事,時間還早”,夏禹笑了笑,目光掃過眾人,在謝夭夭疲憊的小臉上多停留了幾秒,“隻不過看這架勢,午飯怕是要在山頂或者下山才能解決了”。
他走到平台邊緣,眺望著腳下的景色,陽光毫無遮攔地灑在身上,帶來暖意,“下山之後再好好犒勞自己。傍晚回奶奶那兒吃,或者出去找點當地特色都行”。
“同意”!柳熙然立刻舉手讚成,隨即又想起什麼,眼睛一亮,“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拍照留念”!
她立刻跳起來,掏出手機。
“還沒到山頂呢..”夏禹無奈。
“哎呀,繞著謝夭夭拍就好!夭夭你就老實坐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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