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卻抿著唇沒說話。
“怎麼。不能說?”唐清淺挑眉,好奇心更盛。
夏禹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你去問夭夭吧,看她願不願意告訴你。”他將決定權推給了另一位當事人,這是一種保護。
唐清淺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用意。這種涉及長輩“敲打”和女孩心思的私密事,確實不該由他來說。
就像之前的黃山之行,除了柳熙然由於自己的主動透露而知曉,夏禹始終小心地保護著每個人的隱私,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尊重。她最終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就在這時,夏禹的手機在口袋裡震顫起來。唐清淺也湊近了些,垂眸看了一眼屏幕上彈出的備忘錄提示——
顧雪。
唐清淺立刻搖了搖頭,用口型無聲地說:“彆說我在。”然後,她利落地幫夏禹按下了接聽鍵,動作快得讓他來不及反應。
“喂?”夏禹開口,卻同時順勢將手機模式切換成了免提。
這個動作讓唐清淺心裡一片溫軟。
“熙然姐已經住下了,”顧雪聲音傳來,但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她一聲壓抑的悶哼,緊接著是衣料摩擦和被褥窸窣的聲音,似乎被人撲倒了。
“哎呀,今晚小顧雪和我睡,夏禹你就羨慕吧!”柳熙然得意洋洋的聲音緊跟著響起,背景音裡還能聽到顧雪無奈的微弱抗議。
唐清淺聞言,無奈地瞥了電話一眼,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
“你彆說...這個我還真有些嫉妒了。”夏禹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起身,牽著唐清淺的手往外走。
電話那頭的顧雪和柳熙然顯然聽到了這邊開關門的細微動靜。
“嗯,夭夭已經回臥室休息了。”夏禹解釋了一句,儘管此刻謝夭夭仍然安靜地坐在客廳沙發上,隻是行李箱已經收拾好放在一旁了。
謝夭夭看到兩人出來,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夏禹,目光尤其在他脖頸處停留了一瞬。她剛想開口,就注意到旁邊的唐清淺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
謝夭夭立刻會意,這才對著電話開口,聲音乖巧軟糯:“喂?是顧雪姐還是熙然姐呀?”
“都在呢!”柳熙然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心情極好,“嗯,夭夭休息了嗎?”
謝夭夭仰頭看著夏禹脖頸上那個新鮮出爐、欲蓋彌彰的紅痕,又瞥了一眼旁邊一臉平靜、仿佛事不關己的唐清淺,突然有些好笑。
原來自己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清淺姐,偶爾也會有這種“做了壞事”後下意識想隱藏的一麵。這種發現讓她覺得新奇又有趣。
但是...
她眨眨眼,語氣依舊天真無邪:“嗯,本來是要休息的啦。”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後慢悠悠地補充道,目光卻意有所指地掃過夏禹和唐清淺,“不過...剛剛好像聽到外麵有點動靜,就出來看看。哥,你脖子怎麼了?好像有點紅紅的,是過敏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拿藥膏?”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一下。
隨即,柳熙然疑惑的聲音傳來:“嗯?過敏?夏禹你什麼時候過敏了?”顧雪似乎也關切地問了一句:“嚴重嗎?”
夏禹下意識捂住了脖子,瞪了謝夭夭一眼。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她看得清清楚楚,卻用最無辜的語氣捅了出來,還精準地捅到了電話那頭!
謝夭夭則回以一個大大的、無比純潔的笑容,仿佛真的隻是在關心哥哥的身體。
唐清淺無奈地扶額,何嘗看不出小姑娘心思?這是一種隱形的警告——警告唐清淺在自己離家的這兩天安分一點,彆“趁虛而入”得太明顯。
但同時,這也是一種“敲詐”,示意唐清淺需要拿出足夠的“誠意”來封口,或者...拉她一起下水。
唐清淺挑眉,這種感覺她其實並不討厭。把事情徹底捅破對誰都沒好處,謝夭夭又不蠢,她此舉甚至可以理解為一種信號,一種隻屬於她們兩人在場時的、心照不宣的同盟信號。
唐清淺不由得讚賞地看了一眼謝夭夭,湊近她耳邊,用氣聲快速低語了一句:“蚊子咬的。”
謝夭夭笑眯了眼,像隻偷到了魚的小貓,立刻心領神會,順從地繼續開口,語氣更加關切:“哥,我看你這紅印子,應該是蚊蟲之類的叮咬吧?要不要緊?是拿風油精還是藥膏?我去給你拿?”
“沒事,不嚴重,不用拿了。”夏禹看著兩個姑娘在自己眼皮底下完成“密謀”和“栽贓”,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趕緊牽引話題,生怕謝夭夭再語出驚人:“熙然姐,你今天去學校了嘛?一切都還順利?”
“和唐叔下午到的,報道了一下就讓我回來了,”柳熙然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她的思維總是比較直線,“說是明天開始正常訓練。正好我去接顧雪,我倆還一起吃的火鍋!”
小姑娘嘰嘰喳喳,像彙報工作一樣,嘟嘟嚕嚕將行程透了個乾淨,語氣裡滿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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