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彆墅三樓的房間裡,顧生澤見到了受傷的吳道子。
吳道子完全沒了往日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道服散落在腿上,他雙腿盤踞而坐,赤裸的上身上布滿了膿瘡,膿瘡裡流出黑色的惡心液體。
神情疲憊,瘦骨嶙峋,短短兩三天沒見,吳道子仿佛被詭異之氣入體了一般,他腹部的位置有著一道明顯的豁口。
這是刀傷!
閉著眼睛的吳道子呼吸微弱,他在打坐,運行體內道術,企圖抑製體內的傷勢惡化。
顧生澤走上前,在吳道子的左邊看看,又在右邊看看,仔細的打量著,然後摸著下巴,給出一個結果,“愛就一個滋!”
“一看這老頭就是年輕時候玩的太花,這不報應來了,發作了,滿身的膿瘡。”
“下賤,惡心,呸!”
“身為這老頭的徒弟,小刁,我奉勸你潔身自好!”
眼前吳道子這副慘兮兮的模樣,明顯不能在最強王者的線上對抗,顧生澤毫不客氣的奚落嘲諷,順便還點了一下刁應人。
刁應人站在一邊,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實在是吳道子現在的模樣很嚇人,那大大小小的膿瘡絕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的福音,刁應人是想為吳道子辯駁的,但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就算能找到理由,在這眼見為實麵前,也會蒼白無力。
“嘖嘖!這老小子也是命硬,都這副模樣了還沒死,不愧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家夥。”顧生澤說道就很自來熟的伸手勾搭上刁應人的肩膀,然後賊兮兮的問道,“哎!這老頭有沒有交代什麼遺言?有沒有什麼遺產?以咱們的關係,見者有份!”
刁應人默默的拿開顧生澤的手,然後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一步,他的態度明顯。
咱們不熟!
“小氣鬼,我又不要錢,就是有那個什麼口訣心法之類的,關於什麼雷法,什麼定身術,拿出來給我瞧瞧,這老家夥要是真死了,這些東西總不能失傳了吧?到時候我學會了,向上麵申請一個國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也算是替這老家夥留個傳承衣缽,是吧?”顧生澤說著轉頭看向吳道子,卻見著吳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那眼珠子瞪的特彆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給顧生澤嚇了一跳,“這老家夥詐屍了,小刁,快去請個法師來做法!”
吳道子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我要是真詐屍了,請什麼法師來都沒用,我第一個就找上你小子,趴你的床底,敲你的窗戶,鑽你的馬桶,嚇死你個……”
顧生澤:“等會兒,床底和窗戶就算了,鑽馬桶你也想得出來,口味這麼重,你做鬼也要當個變態啊!”
吳道子:“還不是被你個臭小子給氣的,我受傷這麼嚴重,你還說風涼話,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顧生澤:“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沒有!”
論不要臉,沒節操,無底線,顧生澤向來不虛任何人,失憶的他早就失去了正確而健康的三觀。
吳道子張了張嘴,竟然也有些無言以對。
顧生澤:“行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你這又是刀傷,又是膿瘡的,我嚴重懷疑你嫖娼不給錢,被有三十多種性病晚期的小姐用刀給捅了。”
吳道子:“我嫖你,捅你個,你特麼,要不是老子現在打不過你,非得乾得你!”
道心破碎,極度破防的吳道子罵的實在太臟。
顧生澤用手掏了掏耳朵,沒有半點被罵的自覺,滿臉全是對激起吳道子勝負欲的讚賞。
看,這老家夥又生龍活虎的了!
而一邊的刁應人努力的壓製嘴角,他很想笑,但他是接受過非常良好的教育,也受過高強度的禮儀訓練,非常的專業。
除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