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子也好,差人也好,警察辦案是要講規矩的,法治的手段是程序正義。
不正義的程序,即便帶來正義的結果,也會鼓勵更大的不正義。
但現在雲家人鼻青臉腫,一地雞毛,羅飛的小弟們凶神惡煞,槍柄都露著,就這樣的情況還用講規矩?講程序正義?
都是現成的證據,那了太程序正義了!
孫副局:“是又怎樣?”
顧生澤笑著走近兩步,他放低聲音說道,“我這裡兄弟這麼多,孫局要把人全都帶回去,恐怕也不太容易,就算能都全帶回去,孫局就沒有想想後果嗎?”
孫副局麵色一變,“你要威脅我?”
顧生澤:“威脅談不上,隻是有些事情要給孫局講清楚,你老婆在銀行工作,上下班開的是一輛白色夏利,大女兒上高中,小兒子上初中,兩個人都在同一所學校,因為距離學校比較近,他們兩個人都是走路回家的。”
孫副局:“你想乾什麼?”
顧生澤:“我能乾什麼?孫局,彆緊張嘛!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如今的社會治安可沒那麼安全,萬一發生個車禍了,綁架了,妻離子散的,白發人送發黑發人什麼的悲劇,想想就令人痛心疾首。”
孫副局:“你要是敢動我家人,我一定弄死你!”
顧生澤:“放心,隻要孫局現在從哪來就回哪去,我保證無事發生,但如果孫局一定要替雲家出頭,我可以配合著去警局走一趟,但我那些外麵的兄弟會做些什麼,那我就不能夠保證了,畢竟到時候我人在裡麵,可沒法指揮外麵的事。”
一個沒有氣運伴身的轄區警察局副局長,鑒察能夠把他的底褲扒穿,家庭成員和基本信息都是小意思,就是孫副局與雲家有什麼py交易,他受賄多少,濫用職權多少,鑒察反饋的信息也是七七八八。
趁著孫副局陷入短暫權衡的時候,顧生澤繼續說道,“不就是還雲家一個人情嘛!人來了就到位了,為了彆人而把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全搭進去,那可太不值的了,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非得頭鐵的莽一次,把後半輩子全葬送了,傻子都不會這麼乾。”
“孫局,你可能聽過我的名頭,但可能不太清楚我做事的風格,我前來拜訪雲家隻不過是想問出雲夢惜的下落而已,我這個人最講規矩,冤有頭債有主,絕對不牽連無辜。”
“希望孫局好好考慮清楚,就算你真的不怕死,還豁得出去,也得為跟著你一起來的兩個小同誌想想,他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他們理應有崇高的理想,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我的時間有限,我這些兄弟們脾氣也比較暴躁,孫局,考慮的怎麼樣了?”
顧生澤和孫副局的對峙使得氣氛逐漸進入了一種怪異氛圍。
羅飛帶著頭,一幫小弟把連同孫副局在內的三個警察團團圍住,有一些小弟明顯按捺不住,他們的手早就放在了鼓鼓的腰間上。
腰間彆著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
兩名小警員早就大氣不敢出了,對方給出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他們已經開始流冷汗了,心驚膽顫的。
孫副局沉著臉,他也早沒有剛來之前的跋扈態度,此刻完全沉浸在顧生澤的恐嚇裡。
雖說雲家宅院外麵停著十幾輛警車,可孫副局能調動的警員也不過幾十個,一旦發生激烈衝突,還真不一定能夠頂得住,尤其現在他身陷虎穴,恐怕自身都難保。
特麼的,不是說黑社會都怕警察的嗎?
本來想裝個筆,嚇唬嚇唬一番就把人帶回去,就算幫雲家了事,還了人情,現在反倒被威脅上了。
孫副局自然不敢拿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去賭,麵對顧生澤的威脅恐嚇,他放一堆狠話也沒有什麼意義,他聽聞過顧生澤的事跡,知道這家夥不是好惹的,萬一他那些小弟為了上位爭著去辦事,到時候大運帶來好運,法醫對著人餅說是意外,那孫副局都沒地方哭去。
可是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那也太丟人丟麵子了,孫副局已經不想去管雲家的那點爛事,他現在需要一個台階。
一個符合他步伐的台階!
鑒察沒停,顧生澤領悟到了,他直接從空間倉庫掏出一遝很厚的現金,一股腦的全塞進孫副局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