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算是發現。
他如今已然成勢,至少在九江,幾近於無敵,特彆是對付高手不算特彆多、而且分布特彆散的勢力,例如白狼營,更是妥妥碾壓局。
“低級死士提供情報支持。”
“高級死士隻管打擊。”
如此。
強強聯手,打爆所有。
想那白狼營在九江紮根也有十餘年,一直良性發展,早就成勢,一旦全麵發動起來,其能量可著實不小,造成的影響力與破壞力絕對極大。
可惜,對上不講理的左京。
雷霆掃穴。
目不暇接。
直接在這一特務組織、暴力機關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不給他們發動的機會,一鼓作氣將其打死。
“膽敢假借‘地下會’的名頭搞事情,白狼營必須死!”
再有一點,左京很明白,他麾下數以千計的死士,忠心耿耿、悍不畏死,放在戰場上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但他更清楚的是,這些死士拿到戰場上難免死傷慘重,一場場大戰消磨下來,每日補充的速度絕對比不上戰死消耗的速度。
戰場。
戰爭。
那不是死士的舞台。
至少在殘玉八級的目前還不是。
“相較於戰爭,一個穩定、和諧有秩序的和平社會,更能讓這些死士發揮。”
例如大燕。
人人都在既定規則下生存、活動,不管是明規則還是潛規則,總之有規則。
但唯獨左京借助死士,可以無視規則、打破規則乃至踐踏規則。
規則!
在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時候,才叫規則。
冷不丁麵對一個不需要守規則的人或勢力,那麼,那些還在既定規則內的人或勢力,就好比被罩上一層大網,難以騰挪,隻能任由宰割。
“和平來之不易。”
“戰爭對我不利。”
左京有一個很清醒的認知,此次鏟除九江行省的白狼營,也是為了避免戰爭從而做出的一次行動,算是免費送給大燕朝廷的一個禮物。
隻不過,他目前所能做的還很微弱。
戰爭局勢並非九江這邊的小小隱秘鬥爭可以左右,更不是左京區區兩千多的死士可以決定。
左京自顧自經營著以上陽城為核心的九江一畝三分地。
目前。
上陽亂不亂,左京說了算。
但放眼整個九江,左京還是差些火候。
還須繼續積蓄。
積蓄過程中,左京閒著沒事除了練武,經過白狼營的刺激之後,他也開始多多看書、多多打聽國家層麵的信息。
諸多死士都是左京的耳目。
左京甚至可以派遣死士前往大燕各省實地體驗、調研。
漸漸地。
他對大燕整體局勢有了一個更具體的了解。
總結一下,隻能用三個詞形容——
“觸目驚心!”
“危若累卵!”
“內憂外患!”
……
下陽城。
五絕樓。
左京習武之後,又在琢磨大燕局勢,總算梳理出一個大致脈絡。
首先。
政治上,大業帝勵精圖治,卻誌大才疏,屬於那種越努力越完蛋的典型,日日早朝彆提多勤政,可國家卻被他治理的越來越糟。
指手畫腳,往往外行指導內行。
皇帝不行。
官僚也不行。
黨爭激烈,彼此攻伐,哪裡還有心思治理國家,行政效率極其低下,司法嚴重不公。
此外,曆朝曆代都難避免的土地兼並問題,皇室、藩王、官僚、地主瘋狂兼並土地,大量農民淪為佃戶或流民。
跑馬圈地。
百姓苦不堪言。
這是內憂。
除此之外還有外患。
九邊之外是塞外犬戎,北境之外是雪域帝國,南部還有土司作亂,東部沿海又有海盜橫行、倭寇肆掠。
簡直四麵楚歌、處處皆敵。
光是邊軍支出就不知消耗多少糧草多少餉銀,連年戰爭早就拖垮大燕財政。
以至於大燕不得不一次次提高賦稅,各種名目,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