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元帝末年至成帝即位:皇位更迭與新政建言
起初,太子年輕的時候喜歡研讀經書,為人寬厚、博學且行事謹慎。但後來呢,這太子染上了愛喝酒的毛病,還特喜歡宴飲作樂,漢元帝就覺得這孩子不咋靠譜,沒啥治國的才能。而山陽王劉康呢,多才多藝,他母親傅昭儀又深得漢元帝寵愛,所以漢元帝就老想著,要不把山陽王立為皇位繼承人得了。
漢元帝到了晚年,身體毛病越來越多,也不太愛處理朝政,反倒對音樂特彆著迷。有時候他在宮殿的台階下擺放鼙鼓,自己站在殿前的欄杆上,用銅丸從高處往下投,擊打鼙鼓,那鼓聲居然能和莊嚴的鼓樂節拍相契合。後宮裡以及皇帝身邊那些懂音樂的人,沒一個能做到的,嘿,沒想到這山陽王居然也能行,漢元帝就老是誇讚山陽王有才華。這時候,史丹站出來說:“要說有才華,那得是聰明好學,能溫故而知新,咱們皇太子就是這樣的人啊。要是就憑擺弄絲竹鼓鼙這些玩意兒來衡量人才,那陳惠、李微可比匡衡強多了,他倆都能當相國啦!”漢元帝聽了,默默一笑。
等到漢元帝生病臥床,傅昭儀和山陽王劉康天天在他身邊伺候著,可皇後和太子卻很難有機會進宮探望。漢元帝的病情逐漸加重,心裡頭煩躁不安,還多次向尚書打聽漢景帝當年立膠東王劉徹為太子的舊事。這可把太子的大舅陽平侯王鳳給急壞了,他當時擔任衛尉、侍中,和皇後、太子一樣,都憂心忡忡,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史丹作為漢元帝親近的大臣,得以進宮侍奉並照看皇帝病情。瞅準漢元帝獨自躺著休息的間隙,史丹直接走進臥室,在青色的蒲席上叩頭,哭著說:“皇太子因為是嫡長子,被立為太子已經十多年了,他的名號早已深入百姓心中,天下人沒有不歸心於他,把他當作臣子的君主的。現在大家看到山陽王一向深受陛下寵愛,外麵都在傳一些流言,說朝廷在考慮更換太子,這可讓大家人心惶惶。要是真有這事兒,公卿大臣們肯定拚死相爭,不會接受這樣的詔令。我懇請陛下先賜我一死,好讓我給群臣做個表率!”漢元帝這人向來仁慈,見不得史丹哭得這麼傷心,而且史丹說得情真意切,一下子就被打動了,長歎一口氣說:“我一天天身體越來越差,太子和兩個王爺年紀還小,我心裡頭確實放心不下,怎麼能不牽掛呢!但並沒有更換太子的打算。況且皇後向來謹慎,先帝又疼愛太子,我怎麼能違背先帝的旨意呢!駙馬都尉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這些話呀?”史丹趕緊往後退,一邊叩頭一邊說:“是我這愚昧的臣子胡亂聽到的,罪該萬死!”漢元帝這才消了氣,對史丹說:“我的病越來越嚴重,恐怕好不了了,你一定要好好輔佐太子,彆違背我的心意。”史丹抽泣著站起身來,太子的地位這才算是穩穩地確定下來。在這個過程中,右將軍、光祿大夫王商,還有中書令石顯也都擁護太子,出了不少力。
夏天五月壬辰日,漢元帝在未央宮駕崩。
班彪稱讚說:我的外祖父的兄弟曾經擔任漢元帝的侍中,他告訴我說:“漢元帝多才多藝,擅長書寫篆隸,能彈奏琴瑟,吹奏洞簫,自己譜寫樂曲,配上歌聲,對音律節奏的把握十分精妙,達到了極高的水準。他年少時就喜好儒學,即位之後,重用儒生,把政事托付給他們,貢禹、薛廣德、韋玄成、匡衡相繼擔任宰相。然而,漢元帝做事往往拘泥於儒家的文義,優柔寡斷,漢宣帝開創的大業在他手裡逐漸衰落。不過,漢元帝為人寬厚,能善待臣下,秉持恭儉的作風,發布的號令溫和文雅,有古代賢君的風範。”
匡衡上奏說:“之前因為陛下身體不適,所以恢複了之前廢除的各種祭祀,但最終也沒得到神靈賜福。我考察了一下,衛思後、戾太子、戾後的陵園,按親緣關係還沒到該廢除祭祀的時候。但孝惠帝、孝景帝的宗廟,按規定親緣已儘,應該毀掉。還有太上皇、孝文太後、孝昭太後、昭靈後、昭哀後、武哀王的祠廟,也請全部廢除,不再進行祭祀。”漢元帝批準了這個奏請。
六月己未日,太子登基即位,前往高廟祭拜祖先。尊稱皇太後為太皇太後,皇後為皇太後。任命大舅侍中、衛尉、陽平侯王鳳為大司馬、大將軍,兼管尚書事務。
秋天七月丙戌日,將漢元帝安葬在渭陵。
新皇帝大赦天下。
丞相匡衡上疏說:“陛下您秉持著至孝之心,對先帝的哀傷思念之情,一刻也沒有停止,至今都沒有參加過遊樂、打獵之類的活動,這確實體現了陛下對慎終追遠的高度重視,這種態度值得稱讚。但我還是希望陛下,即便天性如此,也能更加用心。《詩經》裡說:‘孤獨憂傷,痛苦不已。’說的是周成王在守喪結束後,對先王的思念之情仍未平複,情緒難以平靜。這正是成就周文王、周武王大業,推崇教化的根本所在。我還聽老師說過:‘夫妻關係,是人生的開始,是萬福的源頭。婚姻的禮儀端正了,萬物才能順遂,天命才能保全。’孔子談論《詩經》,把《關雎》放在首位,這是綱紀的開端,也是王道教化的起始。從上古時代以來,夏、商、周三代的興衰,沒有不是因為這個的。希望陛下仔細審視曆史上得失盛衰的經驗教訓,以此奠定國家的根基,選拔有德行的人,戒除沉迷聲色,親近莊重恭敬之人,遠離隻擅長雕蟲小技的人。我聽說《六經》,是聖人用來統禦天地之心,彰顯善惡的歸宿,明確吉凶的分彆,通曉人道的正道,使人們不違背自己本性的經典。還有《論語》《孝經》,是聖人言行的關鍵,陛下應該深入探究其中的含義。我還聽說聖明的君主在日常生活中,一舉一動,都要遵循天命,侍奉雙親,上朝接見大臣,行事都有節製和規範,以此彰顯人倫秩序。恭敬謹慎,是侍奉上天的態度;溫和恭敬謙遜,是侍奉雙親的禮儀;端正自身,嚴肅恭敬,是麵對眾人的儀態;施予恩惠,和顏悅色,是對待臣下的態度。一舉一動,都遵循禮儀規範,這樣才能使行為符合仁義,成為人們的行為準則。如今正月初一,陛下到路寢,接受大臣朝賀,設酒宴款待天下臣民。《傳》裡說:‘君子慎重對待開端。’希望陛下留意日常行為舉止的細節,讓臣下能夠仰望陛下盛大的德行和光輝,以此樹立國家的根基,那可就是天下人的萬幸了!”漢成帝恭敬地采納了匡衡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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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這段曆史生動展現了西漢末年皇位傳承的驚險曆程以及新帝即位初期的政治動態,從中能洞察出諸多影響王朝走向的關鍵因素。
皇位繼承方麵,漢元帝因太子後期的行為表現以及對山陽王才能的欣賞,一度有更換太子的想法,這使得皇位繼承充滿變數。史丹關鍵時刻的力諫,以情動人,曉以大義,強調太子地位的穩固關乎國家穩定以及先帝遺願,成功打消了漢元帝的念頭。這一過程不僅凸顯了宮廷鬥爭的微妙,也反映出在皇位傳承中,情感、傳統以及大臣的影響力相互交織。然而,這種僅憑君主個人喜好和他人諫言來決定皇位歸屬的方式,缺乏明確穩定的製度保障,為王朝內部的不穩定埋下了隱患。
漢元帝的統治特點也值得關注。他多才多藝且尊崇儒學,然而執政卻優柔寡斷,導致宣帝時期的興盛局麵逐漸衰落。這表明君主個人的才能並不等同於治國理政的能力,在複雜的政治環境中,決策的果斷性和戰略眼光至關重要。
匡衡在元帝末年和成帝即位初期,就祭祀製度等問題提出建議並被采納,體現了大臣在政權交替時對國家製度的調整作用。而他向成帝上疏,強調君主德行、婚姻禮儀以及遵循經典對治國的重要性,反映出儒家思想在當時政治理念中的主導地位,同時也表明新帝即位初期,大臣期望通過引導皇帝行為來穩固政權、推行教化。
總體而言,漢元帝末年至成帝即位這一階段,看似是正常的皇位更迭,實則暗流湧動。從皇位繼承的波折到皇帝統治風格的轉變,再到大臣對新政的建言,諸多因素相互作用,西漢王朝在微妙的變化中,逐漸偏離興盛軌道,其後續發展令人擔憂,也為後世研究王朝興衰提供了典型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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