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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太宗明皇帝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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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顯祖從小就聰明過人,性格剛毅,做事果斷,而且喜歡黃帝、老子的學說以及佛教。他常常召集朝中大臣和僧人一起談論玄理,很輕視富貴,一直有超脫塵世的想法。他覺得叔父中都大官京兆王子推沉穩文雅、仁愛寬厚,一直很有聲望,就想把皇位禪讓給他。當時太尉源賀正統領各路軍隊駐紮在漠南,顯祖就派人騎快馬把他召回來。源賀回來後,顯祖召集公卿大臣們一起商議,大家都不敢先開口說話。任城王拓跋雲是子推的弟弟,他回答說:“陛下正讓天下走向太平,統治四海,怎麼能對上違背宗廟的傳承,對下拋棄天下百姓呢。況且父子相傳皇位,已經由來已久了。陛下要是一定想放棄塵世事務,那麼皇太子就應該繼承正統。這天下,是祖宗傳下來的天下。陛下要是把皇位傳給旁支,恐怕不符合先聖的心意,還可能引發奸人作亂的心思,這可是禍福的根源,不能不令人害怕呀。”源賀也說:“陛下如今想把皇位禪讓給皇叔,我擔心這樣會打亂宗廟的昭穆順序,後世肯定會有違背祭祀規矩的指責。希望陛下深思任城王的話。”東陽公拓跋丕等人說:“皇太子雖然很早就彰顯出聖德,但年紀實在太小。陛下正年輕,才開始處理各種政務,怎麼能隻想著獨善其身,而不把天下大事放在心上呢,那宗廟該怎麼辦!百姓又該怎麼辦!”尚書陸馛說:“陛下要是舍棄皇太子,另立其他王爺,我就死在殿庭,不敢接受詔令!”顯祖聽了很生氣,臉色都變了。他又去問宦官選部尚書酒泉人趙黑,趙黑說:“我拚死也要擁戴皇太子,彆的我不管!”顯祖沉默不語。當時太子拓跋宏才五歲,顯祖因為他年幼,所以想把皇位傳給子推。中書令高允說:“我不敢多說,隻希望陛下能想想宗廟托付的重任,回想一下周公輔佐成王的事。”顯祖這才說:“那就立太子,讓各位公卿輔佐他,有什麼不行的!”又說:“陸馛是個正直的大臣,肯定能保護好我的兒子。”於是任命陸馛為太保,和源賀一起拿著符節,捧著皇帝的玉璽、綬帶,把皇位傳給太子。丙午日,高祖拓跋宏登上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年號為延興。高祖從小就很重情義,前一年,顯祖生了癰瘡,高祖親自為他吸吮膿血。等到接受禪讓時,高祖悲傷哭泣,不能自已。顯祖問他為什麼,他回答說:“代替父親承受痛苦的感覺,讓我內心十分難過。”

丁未日,顯祖下詔說:“我向往遠古的淳樸,心誌淡泊,所以讓太子登上皇位,這樣我就能悠閒自在,保持內心的寧靜。”

大臣們上奏說:“以前漢高祖稱皇帝後,尊他的父親為太上皇,表明太上皇不統領天下。如今皇帝年幼,國家的重大事務,還是應該由陛下您來總攬。我們恭敬地給您上尊號為太上皇帝。”顯祖同意了。

己酉日,太上皇帝搬到崇光宮居住,那裡的椽子都是原木,沒有經過砍削,台階也是土做的,就這麼簡單。但國家大事還是都要向他彙報。崇光宮在北苑中,太上皇帝又在北苑西邊的山上修建了鹿野浮圖,和禪僧們一起住在那裡。

冬天,十月,北魏沃野、統萬二鎮的敕勒人反叛,朝廷派太尉源賀率領大軍前去討伐。有兩千多部落投降,源賀又追擊剩餘叛黨,一直追到枹罕、金城,把他們打得大敗,斬首八千多級,俘虜男女一萬多人,繳獲各種牲畜三萬多頭。朝廷下詔讓源賀都督三道諸軍,駐紮在漠南。

在此之前,北魏每年秋冬都會發兵,分三路同時出擊,以防備柔然,到春天中期才返回。源賀認為:“軍隊這樣來回奔波,士兵們太疲勞了,時間長了可受不了。我請求招募各州鎮身體強壯的三萬多人,修築三座城池讓他們駐守,冬天就讓他們練武,春天就去耕種。”但朝廷沒有聽從他的建議。

庚寅日,北魏任命南安王拓跋楨為都督涼州及西戎諸軍事,兼任護西域校尉,鎮守涼州。

劉宋皇帝命令北琅邪、蘭陵二郡太守垣崇祖去謀劃收複淮北地區,垣崇祖從鬱洲帶領幾百人深入北魏境內七百裡,占據了蒙山。十一月,北魏東兗州刺史於洛侯進攻他,垣崇祖隻好帶兵退回。

劉宋皇帝把自己原來的府邸改建成湘宮寺,修建得極其壯麗。本來想建造一座十級的佛塔,但沒能建成,就分成了兩座五級的。新安太守巢尚之卸任回朝拜見皇帝,皇帝對他說:“你去過湘宮寺了嗎?這可是我做的大功德,花了不少錢呢。”通直散騎侍郎會稽人虞願在一旁侍奉,說:“這些錢可都是百姓賣兒賣女、典賣妻子換來的,佛要是有知覺,應該慈悲憐憫百姓。這罪過比佛塔還高,哪有什麼功德可言!”在座的人都嚇得臉色大變,皇帝非常生氣,讓人把虞願趕下殿去。虞願卻慢悠悠地離開,神色不變。皇帝喜歡下圍棋,但棋藝很爛,他和一品棋手彭城丞王抗下棋,王抗每次都故意讓著他,說:“皇帝這步飛棋,我王抗沒辦法截斷。”皇帝一直沒明白王抗是在讓他,反而對下棋更加癡迷。虞願又說:“堯用下棋來教導丹朱,這可不是一國之主應該喜好的事。”皇帝雖然氣得不行,但因為虞願是先朝老臣,所以常常寬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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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文一直擔心自己權勢太盛,多次請求辭去職位,皇帝都不答應。但皇帝心裡因為王景文是外戚,家族顯貴,張永又多次經曆戰事,懷疑他們將來難以信任,於是自己編了個謠言說:“一士不可親,弓長射殺人。”“一士”合為“王”,“弓長”是“張”)王景文聽了更加害怕,就上奏請求解除揚州刺史的職務,言辭十分懇切。皇帝下詔回複說:“人處在尊貴重要的位置,關鍵看心裡是怎麼想的。大明年間,巢尚之、徐爰、戴法興、戴明寶,他們的職位不過是執戟郎,可權勢卻能和皇帝抗衡。如今袁粲擔任仆射兼管選拔官員,可人們常常都不知道有袁粲這個人,袁粲升任尚書令,依舊沒人在意;大家對袁粲的態度很平淡,也沒什麼改變。像這樣處在尊貴重要的位置,會有擔憂和爭權的情況嗎?身處高位有危險的擔憂,地位卑微又有窮困填溝壑的憂慮,要是一心想著避禍,還不如坦然順應命運。存亡的關鍵,大事小事都是一個道理。”

【內核解讀】

這段史料生動展現了北魏與南朝宋交替時期的政治生態與人性百態,字裡行間暗藏著權力博弈的邏輯與曆史演進的伏筆,可從以下幾個維度解讀:

權力交接中的“理想主義”與現實博弈

魏顯祖試圖禪位叔父的舉動,本質上是一場被個人信仰裹挾的政治冒險。他沉迷黃老、浮屠之學,以“遺世之心”推動權力轉移,卻忽視了“父子相傳”的政治傳統對穩定的重要性。任城王雲、源賀等人的反對,並非否定禪讓本身,而是戳破了“旁支繼位”可能引發的法理危機——“啟奸亂之心”“逆祀之譏”的擔憂,直指權力繼承中“正統性”的核心地位。

最終的妥協傳位於太子、自為太上皇)頗具戲劇性:顯祖既保留了“優遊恭己”的超脫姿態,又在群臣“萬機大政宜總之”的請求下,實際掌控核心權力。這種“太上皇帝”模式,既滿足了個人精神追求,又避免了權力真空,堪稱北魏政治智慧的一次彈性展現。

君臣互動中的“直臣風骨”與帝王權衡

陸馛“刎頸殿庭”的決絕、趙黑“以死奉戴皇太子”的堅定、高允借“周公抱成王”典故的委婉規勸,共同構成了北魏官僚體係的“糾錯機製”。這些直臣的存在,並非單純的道德堅守,更體現了北魏從部落聯盟向中央集權過渡中,官僚集團對“製度穩定性”的集體維護。

顯祖的反應同樣耐人尋味:從“怒而變色”到“默然”再到最終妥協,展現了帝王權威與政治理性的角力。他對陸馛“直臣”的認可,甚至委以托孤重任,暗含著對這種“製度性忠誠”的尊重——在君主製下,直臣的價值不在於挑戰權威,而在於守護體係的底線。

軍事與民生的雙重困境

源賀處理敕勒叛亂的舉措,暴露了北魏邊防政策的深層矛盾。他提出“築城屯兵、冬練武春耕種”的建議,試圖以“兵農合一”破解“往來疲勞”的困局,卻未被采納。這一細節暗示了北魏軍事體製的僵化:傳統的“秋冬出軍、春中乃還”模式雖低效,卻因符合鮮卑遊牧傳統而難以撼動,反映了漢化改革前的製度惰性。

反觀南朝宋的湘宮寺事件,則揭示了另一種治理困境。宋明帝以“百姓賣兒貼婦錢”建造浮圖,卻自詡“大功德”,虞願直言戳破“罪高浮圖”的真相,撕開了皇權與宗教關係的虛偽麵紗——當信仰淪為統治者的政績工程,“慈悲嗟湣”便成了對佛理的最大諷刺。明帝對虞願的“優容”,看似寬容,實則是對“王國舊臣”的權力籠絡,暴露了南朝皇權與士族之間的微妙平衡。

信仰與權力的交織共生

顯祖在崇光宮“采椽不斫,土階而已”的簡樸,與建造鹿野浮圖的投入形成對比,暗示其信仰的複雜性:既追求道家“返璞歸真”的境界,又需借佛教“浮圖”鞏固精神權威。這種雙重選擇,本質上是將個人信仰轉化為政治符號,以“超然姿態”強化統治合法性。

而宋明帝沉迷圍棋、明知被“假借”卻“好之愈篤”,則折射出南朝帝王在權力高壓下的精神空虛。虞願以“堯教丹朱”的典故勸諫,直指“人主不宜好”的娛樂,卻難改帝王對“精神逃避”的依賴——當治國者將精力消耗在博弈遊戲中,王朝的衰落便已埋下伏筆。

結語:曆史的暗流與人性的恒定

這段史料中的人物與事件,看似碎片化,卻共同勾勒出南北朝時期的時代底色:權力的遊戲永遠在“理想與現實”“傳統與變革”“忠誠與算計”中搖擺。無論是北魏的禪位風波,還是南朝宋的宮闈瑣事,本質上都是人性在製度框架內的掙紮與適應——直臣的風骨、帝王的權衡、信仰的工具化,這些元素穿越時空,依然在曆史長河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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