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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順皇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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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褚淵擔任衛將軍的時候,因為母親去世離職守孝,朝廷一直催他回來上班,他就是不答應。袁粲那時候名氣大得很,親自跑去勸他,褚淵這才聽從回朝。後來袁粲當尚書令,也遇上母親去世守孝,褚淵同樣懇切地勸他回朝,袁粲卻堅決不乾,褚淵就因為這事兒記恨上他了。

等到沈攸之起兵這事兒發生,蕭道成就找褚淵商量對策。褚淵說:“西邊沈攸之這事兒,肯定成不了,您得先防著朝廷內部的情況。”袁粲這邊密謀要對付蕭道成,計劃定好後,打算告訴褚淵。大家都覺得褚淵和蕭道成關係一向好,不能告訴他。袁粲卻說:“褚淵就算和蕭道成關係好,也不至於完全一邊倒吧!現在要是不告訴他,等事情成了也得除掉他。”於是就把計劃告訴了褚淵,結果褚淵轉身就告訴了蕭道成。

蕭道成其實早就聽說了袁粲的密謀,就派軍主蘇烈、薛淵,還有太原的王天生帶兵去幫袁粲守石頭城。薛淵不想去,堅決推辭,蕭道成硬要他去,薛淵沒辦法,哭著拜彆,蕭道成還納悶:“你就在石頭城,早晚都能來回,至於這麼悲傷嗎?又為啥推辭呢?”薛淵說:“我不確定您能不能保證和袁粲能一條心。我去了,跟袁粲一夥兒就對不起您,不跟他一夥兒馬上就得遭殃,能不難過嗎!”蕭道成說:“派你去,就是覺得你能隨機應變,讓我沒西邊的後顧之憂。你就好好乾,彆廢話了。”這薛淵,是薛安都的侄子。蕭道成又任命驍騎將軍王敬則當直閣,和卜伯興一起統領禁兵。

袁粲打算假傳太後命令,讓劉韞、卜伯興帶著禁衛軍在朝堂攻打蕭道成,黃回等人帶兵響應。劉秉、任候伯等人都趕到石頭城,本來計劃壬申晚上動手。結果劉秉慌得一批,不知道該乾啥,下午就開始收拾包袱。臨走的時候喝口羹,還灑在胸前,手抖個不停。天還沒黑呢,就帶著老婆孩子全家往石頭城跑,幾百人的隊伍,熱熱鬨鬨擠滿了路。到了石頭城,見到袁粲,袁粲都驚呆了:“你咋這麼急著跑來?這下事兒要黃啊!”劉秉說:“能見到您,死一萬次都沒啥遺憾!”孫曇瓘聽說這事兒,也往石頭城跑。丹陽丞王遜等人趕緊跑去告訴蕭道成,這密謀就徹底暴露了。這王遜,是王僧綽的兒子。

蕭道成悄悄派人通知王敬則。當時宮門已經關了,王敬則想開門出去,卜伯興帶兵守著不讓開,王敬則乾脆把自己待的屋子牆壁鋸開,鑽出去跑到中書省抓劉韞。劉韞那邊都準備好要動手了,點著蠟燭亮堂堂的。一看王敬則突然來了,嚇得趕緊起身迎接,還問:“哥,咋大晚上來看我呀?”王敬則罵道:“你小子還敢造反!”劉韞上去抱住王敬則,王敬則一拳打在他臉上,把他打倒在地殺了,接著又殺了卜伯興。蘇烈等人占據倉城抵抗袁粲。王蘊聽說劉秉跑了,歎口氣說:“這下事兒成不了啦!”趕忙帶著幾百人的隊伍往石頭城趕。本來計劃打開南門,可當時天太黑,薛淵守著門射箭。王蘊以為袁粲已經失敗,就四散逃跑了。

蕭道成派軍主會稽人戴僧靜帶幾百人去石頭城支援蘇烈他們,從倉門進城,一起攻打袁粲。孫曇瓘那叫一個勇猛,朝廷軍隊死了一百多人。王天生拚死戰鬥,兩邊這才僵持住。從晚上九點打到淩晨一點,戴僧靜分兵攻打袁粲府的西門,放火燒門。袁粲和劉秉在東門,看見起火,想回府救援。劉秉帶著倆兒子劉俁、劉陔翻牆逃跑。袁粲下城牆,點著蠟燭照亮自己,對兒子袁最說:“我本來就知道一根木頭撐不住大廈崩塌,隻是為了忠義名聲才走到這一步。”戴僧靜趁著天黑翻牆獨自殺進來,袁最察覺到有陌生人,用身體護住袁粲,戴僧靜直接上前砍殺。袁粲對袁最說:“我不愧是忠臣,你也不愧是孝子!”父子倆就這麼都死了。老百姓可憐他們,還編了個順口溜:“可憐石頭城,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劉秉父子逃到額簷湖,被追上抓住,砍了腦袋。任候伯等人本來乘船往石頭城趕,到了一看,朝廷軍隊已經集結,進不去,又趕緊往回跑。

黃回那邊軍隊都準備好了,打算第二天一早帶兵從禦道直接攻向宮門打蕭道成。聽說事情敗露,嚇得不敢動手了。蕭道成還跟以前一樣安撫他。王蘊、孫曇瓘都四處逃竄,朝廷先抓住了王蘊,砍了頭,其他袁粲的黨羽都沒再追究。

袁粲的典簽莫嗣祖給袁粲和劉秉傳遞密謀消息,蕭道成把他叫來質問:“袁粲謀反,你咋不彙報?”莫嗣祖說:“我沒啥見識,隻知道要報恩,哪敢泄露這麼大的事兒!現在袁公已經死了,我也不求苟活。”王蘊的寵臣張承伯窩藏王蘊,蕭道成都赦免了他們,還繼續任用。

袁粲這人平時簡單淡泊,沒啥治理國家的本事。就喜歡喝點小酒,吟詩作對。雖然身居要職,卻不愛管事。下麵人找他商量決策事情,他有時候就吟詩應對。平時閒了就躺著,家裡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客人,也不咋跟外界交流,所以最後才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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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野評論說:袁景倩袁粲字景倩),那是百姓敬仰、國家的棟梁之才,受了重大托付。但他的智謀沒辦法鏟除奸人,權力也不足以應對變故,最後落得個淒慘下場,國家危難也無力挽救。等到政權不穩,天地人都要變的時候,在小小的石頭城裡,即便赴死也不推辭,這也就是普通人的氣節,卻沒有當國家棟梁的能力啊!

甲戌這天,朝廷宣布大赦天下。

乙亥這天,任命尚書仆射王僧虔為左仆射,新任命的中書令王延之為右仆射,度支尚書張岱為吏部尚書,吏部尚書王奐為丹陽尹。這王延之,是王裕之的孫子。

【內核解讀】

這段史書記載了南朝宋末袁粲、劉秉等人反對蕭道成的政變全過程,字裡行間充滿權力博弈的殘酷與人性的複雜,其背後折射出的政治邏輯與人性弱點,即便放在今天仍具深刻啟示:

政治博弈中的“信義”困境:褚淵的背叛與袁粲的堅守

褚淵與袁粲的恩怨,堪稱權力場中“利益優先”的典型注腳。早年袁粲以重名說動丁憂的褚淵複職,而當袁粲丁憂時,褚淵卻因對方堅持守孝而懷恨在心。這種私人恩怨最終演變為政治背叛——袁粲出於“大義”信任褚淵,將政變計劃全盤托出,褚淵卻轉頭告知蕭道成,直接導致計劃敗露。

這一細節暴露了封建政治的本質:所謂“信義”往往是權力平衡的附屬品,一旦觸及核心利益,私人情誼與道德承諾便不堪一擊。袁粲的悲劇在於,他試圖以“名義”即傳統道德與君臣大義)約束權力,卻忽視了褚淵這類政治人物的實用主義邏輯——對他們而言,“生存”與“站隊”遠比“道義”重要。

政變者的“業餘性”:從劉秉的失態到計劃的崩塌

袁粲集團的失敗,很大程度上源於核心成員的“非專業性”。劉秉作為政變核心人物,臨事“恇擾不知所為”,提前半天倉皇出逃,甚至將羹湯灑在胸前,連基本的鎮定都無法維持;其部曲數百人“赫奕滿道”,明目張膽的行動徹底暴露了計劃。這種“業餘操作”背後,是士族階層長期脫離實務、空談清議的積弊——他們習慣了以“名士風度”自居,卻缺乏實際政治鬥爭所需的冷靜、周密與執行力。

反觀蕭道成一方,王敬則鋸壁而出、戴僧靜趁暗突襲,行動果斷高效;薛淵雖內心矛盾,卻能在關鍵時刻據門射箭,阻止王蘊援軍。雙方的對比印證了一個規律:政治鬥爭中,“能做事”遠比“有虛名”更具決定性。袁粲所謂“一木不能止大廈之崩”,既是對時局的感慨,也是對自身集團能力不足的隱晦承認。

人性的多麵性:從“孝子忠臣”到“赦而用之”的寬容

史書中的人物並非非黑即白,而是充滿矛盾與複雜。袁粲父子的結局極具悲劇張力:袁粲明知事不可為,仍以“名義”堅守,臨終對兒子說“我不失忠臣,汝不失孝子”,展現了傳統士大夫的精神底色;其子袁最以身護父,用生命詮釋了“孝”與“義”。百姓歌謠“寧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更是以樸素的情感肯定了這種精神價值。

而蕭道成的處理方式則體現了政治家的實用主義智慧:他誅殺核心叛亂者,卻赦免了為袁粲傳遞消息的典簽莫嗣祖因其“報恩”的忠誠)和藏匿王蘊的張承伯。這種“區彆對待”並非出於仁慈,而是通過寬容“有義之人”,既瓦解了反對派的道德高地,又向世人傳遞“忠誠”仍有價值的信號,為自己的統治爭取合法性。

裴子野之論的啟示:“匹夫之節”與“棟梁之具”的分野

裴子野評價袁粲“蹈匹夫之節,而無棟梁之具”,堪稱點睛之筆。袁粲的“忠”是個人道德層麵的堅守,卻缺乏挽救時局的智慧與手段:他身居高位卻“不肯當事”,下屬請示時“高詠對之”,這種“簡淡”實則是逃避責任;政變計劃漏洞百出,既未協調好內部行動,又錯信褚淵,最終淪為“一木支廈”的悲劇。

這一評價揭示了一個永恒命題:個人道德與政治能力是兩回事。空有“名義”而無務實精神,再崇高的理想也隻能淪為空談;反之,僅有權謀而無底線,如褚淵之流,雖能一時得勢,卻終將被釘在道德的恥辱柱上。

結語:權力場中的“生存邏輯”與“價值選擇”

這段曆史本質上是一場“新舊權力交替”中的博弈:蕭道成代表的新興軍事勢力,以務實、果斷打破了士族壟斷的舊秩序;而袁粲等人則試圖以傳統道義對抗曆史洪流。其中,每個人的選擇——褚淵的背叛、袁粲的堅守、劉秉的怯懦、王敬則的果決——都映射著權力場中不同的生存哲學。

千百年後回望,這場政變的勝負早已塵埃落定,但它留下的追問仍未過時:當理想與現實衝突時,人該如何在堅守道義與適應現實之間找到平衡?或許,袁粲的“失敗”與褚淵的“成功”,本身就是對人性與政治最深刻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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