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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章 世祖武皇帝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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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西昌侯蕭鸞深受齊太祖的喜愛。蕭鸞生性節儉樸素,他乘坐的車馬、穿的衣服以及侍從規格,都和普通士人一樣。他為官以嚴厲能乾著稱,所以齊世祖也很看重他。齊世祖留下遺詔,讓竟陵王蕭子良輔佐朝政,蕭鸞掌管尚書省事務。蕭子良向來仁愛寬厚,不喜歡處理世俗政務,於是轉而推舉蕭鸞,所以遺詔中說“事情無論大小,都要和蕭鸞共同商議”,這也是蕭子良的意思。

鬱林王蕭昭業從小被蕭子良的妃子袁氏撫養,袁氏對他十分慈愛。等到王融謀劃擁立蕭子良時,鬱林王就對蕭子良產生了深深的猜忌。齊世祖的靈柩移出太極殿,蕭子良住在中書省,鬱林王派虎賁中郎將潘敞率領二百名帶兵器的士兵駐守在太極殿西階,以防備蕭子良。等舉行完喪禮,各位王爺都出宮,蕭子良請求留在宮中直到齊世祖下葬,鬱林王沒有答應。

八月,初一壬午日),鬱林王宣稱奉遺詔,任命武陵王蕭曄為衛將軍,與征南大將軍陳顯達一同開府儀同三司;任命尚書左仆射、西昌侯蕭鸞為尚書令;任命太孫詹事沈文季為護軍。初二癸未日),任命竟陵王蕭子良為太傅;免除百姓的三調戶調、丁調、雜調)以及各種拖欠的賦稅,撤銷禦府以及無用的池塘、田地、官邸和冶鑄機構。減少關市的征稅。

在此之前,減免賦稅的詔書大多沒有實際落實,征收賦稅依舊像以前一樣嚴厲。這時西昌侯蕭鸞主持政務,恩威並施,大家都很高興。

北魏山陽景桓公尉元去世。

北魏皇帝派錄尚書事廣陵王拓跋羽持符節去安撫六鎮,征發那裡的精銳騎兵。初七丁亥日),北魏皇帝告彆永固陵;初九己醜日),從平城出發,向南征伐,步兵和騎兵共三十多萬;派太尉拓跋丕與廣陵王拓跋羽留守平城,並加授使持節。拓跋羽說:“太尉應該專門負責指揮調度,我隻適合做副手。”北魏皇帝說:“老年人的智慧,年輕人的果斷,你就彆推辭了。”任命河南王拓跋乾為車騎大將軍、都督關右諸軍事,又任命司空穆亮、安南將軍盧淵、平南將軍薛胤都作為拓跋乾的副手,率領七萬大軍從子午穀出發。薛胤是薛辯的曾孫。

鬱林王生性聰慧善辯,容貌舉止優雅,善於應對,喜怒哀樂的表現比常人強烈;齊世祖因此很喜歡他。然而他善於偽裝,內心卑鄙邪惡,和身邊的一群小人同吃同住。

他剛開始被封為南郡王時,跟隨竟陵王蕭子良在西州,文惠太子常常限製他的日常起居,節製他的用度。南郡王就偷偷向富人要錢,沒人敢不給。他另外製作了鑰匙,夜裡打開西州的後閣門,和身邊的人到各個軍營官署中飲酒作樂、尋歡作樂。他的老師史仁祖、侍書胡天翼互相說:“要是把這事告訴太子和皇上,事情就不好辦了;要是在軍營官署被彆人毆打或者被狗等動物咬傷,那可不僅僅是自己獲罪,恐怕全家都要遭殃。我們都七十歲了,剩下的日子又有什麼可惜的呢!”幾天之內,這兩人相繼自殺,太子和皇上都不知道這件事。南郡王對他喜歡的身邊人,都事先給他們封官加爵,寫在黃紙上,放在袋子裡讓他們帶著,答應自己登基後,就按紙上寫的任命。

他侍奉太子生病以及守喪期間,麵容憂愁,號哭哀傷,見到的人都為之落淚;但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立刻歡笑暢飲。他常常讓女巫楊氏為他祈禱,希望能快點登上皇位。太子去世後,他認為是楊氏的功勞,對她更加敬重。成為皇太孫後,齊世祖生病,他又讓楊氏祈禱。當時何妃還在西州,齊世祖病情逐漸危急,皇太孫給何妃寫信,在紙的中央寫了一個大大的“喜”字,周圍又寫了三十六個小“喜”字環繞著。

他侍奉齊世祖生病時,一開口就流下眼淚。齊世祖認為他一定能承擔起國家大業,對他說:“前五年把國家大事都交給宰相,你不用操心;五年之後就彆再交給彆人了。要是你自己做不成事,也沒什麼可遺憾的。”臨終時,齊世祖拉著他的手說:“要是你想念爺爺,就好好乾!”隨後去世。入殮儀式剛結束,鬱林王就把齊世祖的樂伎們都叫來,讓他們演奏各種音樂。

鬱林王即位十多天,就把王融抓進廷尉獄,讓禦史中丞孔稚珪上奏說王融陰險浮躁、輕薄狡猾,招攬不法之徒,誹謗朝政。王融向竟陵王蕭子良求救,蕭子良又擔憂又害怕,不敢救他。王融最終在獄中被賜死,年僅二十七歲。

當初,王融想和東海人徐勉結識,常常托人去叫他。徐勉對彆人說:“王君名氣大但前程有限,不能輕易和他交往。”不久王融就遭遇災禍。徐勉因此出了名。太學生會稽人魏準,因為才學被王融賞識;王融想擁立蕭子良,魏準極力促成此事。太學生虞羲、丘國賓私下裡說:“竟陵王才能不足,王中書又優柔寡斷,失敗就在眼前了。”王融被殺後,朝廷召魏準到舍人省責問,魏準驚恐萬分,死了,全身都變青了,當時的人認為是他的膽被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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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壬寅日),北魏皇帝到達肆州,看到路上有跛腳、瞎眼的百姓,就停下馬車慰問,賜給他們衣食,供養終身。

大司馬安定王拓跋休抓到三個軍中的盜賊,在軍中示眾,準備將他們斬首。北魏皇帝行軍途中遇到,下令赦免他們,拓跋休不同意,說:“陛下親自統領大軍,將要遠征江南,如今剛走到這裡,這些小人就開始偷盜,如果不斬首,怎麼能禁止奸邪之事呢!”皇帝說:“確實像你說的。但作為帝王,有時要有特殊的恩澤。這三個人雖然罪該處死,但因為遇到了我,雖然違背了軍法,也可以特彆赦免他們。”之後皇帝對司徒馮誕說:“大司馬執法嚴格,你們可不能不謹慎。”於是軍中一片肅然。

臣司馬光說:“君主對於自己的國家,就好比一個人的身體,看遠處就像看近處一樣,看待邊境就像看待自家院子一樣。選拔賢才來任命百官,整治政事來造福百姓,那麼國家之內就沒有不得其所的。因此先王用棉花塞住耳朵,用冕旒遮住眼睛,是想讓自己不局限於眼前的視聽,把智慧和明察推廣到四方遠處。那些殘疾的人應該得到供養,應當命令有關部門在全國範圍內統一安排,如今隻對路上遇到的人施行,那遺漏的人就太多了。這樣的仁愛,不是太微小了嗎!何況赦免罪人而破壞有關部門的法令,尤其不是君主該做的事。可惜啊!孝文帝是北魏的賢明君主,竟然也有這樣的事!

【內核解讀】

這段史料生動勾勒出南齊與北魏交替時期的政治群像與權力博弈,字裡行間暗藏著製度漏洞與人性弱點的深刻碰撞,其現代視角下的啟示可從三個維度解析:

權力交接中的偽善博弈

鬱林王的表演型人格堪稱古代版政治演員樣本:在人前憂容號毀,轉身便歡笑酣飲,甚至在祖父病重時用三十六小喜字占卜皇位。這種雙麵性折射出封建繼承製度的致命缺陷——道德表演的成本遠低於實際治理能力。反觀西昌侯蕭鸞,以為政治名片,在子良的退讓中逐步攬權,其恩信兩行的統治術,本質是用小恩小惠掩蓋權力擴張的實質,恰如現代政治中福利誘餌集權進程的隱秘共生。

王融之死則暴露了文人參政的悲劇性:這位27歲的才子試圖擁立子良,卻不懂政治不是詩賦——在沒有軍權支撐的情況下,其招納不逞的罪名不過是權力清洗的借口。而徐勉難可輕褰衣裾的預判,恰似現代職場中遠離權力漩渦的生存智慧,反襯出專製體係對知識分子的吞噬性。

製度漏洞下的治理悖論

南齊的蠲除三調與北魏的道路赦罪形成奇妙呼應:前者是空頭支票式的惠民政策多無事實,督責如故),後者是皇帝一時興起的法外開恩因緣遇朕,可特赦之)。這揭示出人治社會的永恒困局:政策缺乏穩定性,救濟依賴統治者的臨時起意。孝文帝雖被稱為,卻在體恤跛眇者時暴露短視——隻救濟眼前所見,忽視製度性保障,正如現代社會中媒體曝光式救助社會保障網缺失的矛盾。

大司馬休與孝文帝的衝突更具深意:不斬之何以禁奸的執法邏輯,與王者之體應有非常之澤的特權思維,本質是法治精神與人治傳統的對抗。這種對抗在當代依然存在——當特事特辦成為潛規則,製度的剛性便會逐漸消解。

曆史鏡像中的人性永恒

子良的仁厚不樂世務與蕭鸞的精於算計,構成權力場的經典對立。前者代表理想主義者的困境:在弱肉強食的政治叢林中,道德潔癖注定成為犧牲品;後者則印證了馬基雅維利的論斷——政治成功往往依賴於對人性弱點的精準利用。

而史仁祖、胡天翼的自殺,則是小人物在權力碾壓下的絕望選擇。他們預知了危險卻無力改變,恰似現代職場中那些看透潛規則卻隻能沉默的邊緣人。魏準舉體皆青的膽破之死,更將政治鬥爭的恐怖性具象化——當權力失去約束,人性的幽暗便會吞噬一切良知。

這段曆史最深刻的啟示在於:所有權力遊戲的參與者,最終都是製度的囚徒。無論是表演的帝王、算計的權臣,還是掙紮的文人、沉默的小民,其命運都被專製體係的齒輪所裹挾。而孝文帝的賢君之過與鬱林王的昏君之偽,不過是同一製度下的兩種畸形產物——前者試圖用個人道德彌補體係缺陷,後者則徹底放縱人性之惡,殊途而同歸地走向治理的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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